姜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手捏碎了那画面,轻轻拍了拍申公屠的肩膀道:“公屠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师尊,我忘不了,我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是我娘亲,你知道吗,她被人斩断四肢后,当着我的面一件件分开装在了酒坛中,还放在火上煎熬,偏偏那女子还不让我娘亲断气,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看着他们哀嚎,我无能为力,我什么也做不了。”申公屠痛苦的抱住了双头。
姜羽猛地心中一寒,杀人不过头点地,需要多大的仇恨,才能令那女子做到这一步,姜羽想想都有些心寒。
当年申公屠还是一个孩子,当日他也在申公屠的脑海中搜索到了这些记忆,但今日听他亲口说出来,依旧有些愤怒。
申景旷用力攥紧了双手,直接用力捏到发白,额头上布满了赤红色,当日回家的那一幕惨状,他历历在目。
哀嚎的女人,惨死的儿子,虐杀的女儿,他们的面容,一个个浮现在申景旷的眼前,像是复活了了一般。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去,现在就去杀了申紫蕊,我还会叫你一声父亲!”申公屠一字一句狠狠的咬着说道。
“父亲有苦衷。”申景旷也是一脸痛楚,心中怒火在翻涌,却最终是忍耐了下来。
“苦衷!哈哈哈哈!好一个苦衷!真的是好理由啊!你无非就是舍不得权势,舍不得你的家主之位!我不说也就罢了,当日,参与这一场屠杀的,有没有你!”申公屠厉声喝问,几乎完全是咆哮出来的。
申景旷神情一滞,仿佛听见什么惊天大秘一般,定定的看着申公屠,睁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娘亲他们,都是我为了这个家主之位,设计杀害的?”申景旷语气有些颤抖。
“要不是你,那女人,怎么会有进入家里古阵的阵旗!这暂且不论,还有,家里的玲珑古玉,你知道吧,这个你又如何解释!你说!”申公屠大吼,声嘶力竭。
申景旷无言以对,申公屠一句话,辩驳的他无话可说,他真正把这一切,似乎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我无话可说!”申景旷摇头叹气说道。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你承认了吧,我母亲就是你杀的,申景旷,你把命拿来!”申公屠手中出现一柄血刃战刀,朝着申景旷当空就要劈去。
姜羽速度更快,踏前一步,伸手夺下了申公屠手中的血刃战刀。
“公屠,事情尚未查明,不要急。”姜羽身处局面外,看得十分清楚,觉得事情中有蹊跷,所以才出手阻拦。
“先生,多谢了。”申景旷感激的看了姜羽一眼。
“无妨,若是日后查清楚此事与你有关,即使你是公屠父亲,我也会帮他杀了你!”姜羽不以为然,只是站在最正确角度看待问题。
“师尊。”申公屠收回了力道。
“公屠,你信师尊吗。”姜羽问道。
“信,公屠自然是信。”申公屠点点头,对于姜羽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这件事情,迟早我会给你一个交待,若是日后真是申景旷所做,师尊绝不会再拦你。”姜羽一脸正色的说道。
申公屠慢慢的放下了屠刀,他闭上眼眸,将眼眶的泪水,强行压了下去。
“你们走吧。”申景旷挥挥手,申公屠出现,打乱了他的一切算盘,本来他计划把姜羽擒回族内问罪的。
不会杀他,毕竟魔宫之劫还需要姜羽来解除,申氏一族还需要姜羽,他不能杀姜羽。
申景旷张开小世界,一道妙曼的身影从其中被抛出,姜羽飞身腾空,一把将那身影接在怀中,正是那消失的柳忆灵。
“忆灵,你没事吧。”姜羽关切的问道。
“没事,姜羽呢,你没事吧,听说你大闹了一场,没有受伤吧。”柳忆灵丝毫不管自身安危,一出来,便先问姜羽情况。
“我没事,无碍。”姜羽点点头,微笑道。
“都是这个大叔,把我关进去吧,不过却没有伤害我。”柳忆灵看看申景旷道。
“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姜羽深深深的看了申景旷一眼道。
“羽先生,可否过来,我有几句话与你说。”申景旷道。
“好。”姜羽点点头。
“好生照顾公屠,景旷不胜感谢,再次请容我向先生一拜。”申景旷向着姜羽一拜。
“无需如此,公屠是我徒弟,既然认了我为师尊,我自会好好待他的。”姜羽说道。
“再次感谢。”申景旷又是一拜。
这个男子,为了离家的儿郎,从不向人弯腰的男人,竟然对姜羽行了两拜,这让姜羽觉得,当日只是,或许真的很有蹊跷了,他现在实力不足,最好不好插手,否则会有性命之虞。
“家主,你如此放走我申氏一族的重犯,是否不合规矩啊!”
不知道何时,天穹上,竟然凌立了一群修士,战气弥漫苍穹,遮天蔽日,来人仅仅有三人,气势却如深渊一般,就像是耸立在天宇的一座神岳。
“裁决之主!”申景旷脸色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