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毅恬淡的脸庞上,一双清幽的眸子写满了深情,不厚不薄的嘴一翕一合,似有千言万语,他温润一笑后云淡风清地看着她。
浮生若梦,万物皆可爱娇憨,一切美得不似在人间。
她一步步朝他走去,心扑通扑通地跳过不停。
他转过头软软地对她微笑:“念双,走反了,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你又说瞎话了。”
她说话间来到了他身边。
他清笑着,如艳阳下随风摇曳的白玉兰,一双悠远的眸子,看着河上那座老旧的桥问:“生一个孩子怎样?”
一切都是她最想要的,美景,爱人,简单实在的话,幸福得让她木然,木然到不知所措。
大抵没有等到她的回应,他又说话了。
“生两个也很好,将来等我们都离开了,他们能相互走动,遇到大事也好有一个商量的地方。”
温暖的阳光打在他那张韵味十足的脸上,她迷醉地点头,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他会消失不见。
尽管如此,一切还是变了,首先是他身后的小桥与流水变成了喧嚣嘈杂的商场,惊异之余,她眼前的不再是他,而是陈果果。
陈里里那张宽厚的嘴拼命拉开,眼睛歪歪斜斜,脸扭曲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但她不再怕她。
“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
洛紫君歇斯底里地吼道,却听到门就被人粗鲁地踢开了。
她急剧地睁开双眼,一个接一个的黑衣蒙面人一闪而入。
洛紫君细听脚步声,后悔了,也许她不该怂恿左罗藤装晕,而应该让他跟她一起离开朱雀茶楼。
刚才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做出那么幼稚的决定。
但事已致此,无路可退,也只能继续下去,她只能继续装昏睡。
很快有一个矮胖的黑衣人像扛米袋子一样,将她给扛了起来,那人窄窄的肩膀,硌得她腰生痛。
她忍住颠簸带来的疼痛,缓缓将双眼睁开一条缝,看到左罗藤亦被人迷晕,被一个粗壮的人扛在肩上,此时正双眼紧闭。
一切没有洛紫君理想中的好,也没有她理想中的坏。
那帮掳着他们的人,一言语不发,她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他们默默地行动着,也没有残害他们的迹象。
洛紫君发现她与左罗藤都被抬上了马车,一前一后。
想必左罗藤也知道这一切,因而跟她一样,一直装昏迷。
马车行驶了将近三个时辰,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后悔早上太斯文,没多吃些。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她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到外头天都黑了,感觉到马车在不停地往上爬,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她被人轻轻地丢进了一个房间里。
脸朝下,鼻子贴在冰凉的地面。她庆幸这帮人扔好她时,不似扛她那般粗鲁,大抵是怕将她摔醒吧!
她不敢调整不舒适的状态,只慢慢地睁开双眼。四周还是一片黑茫茫的暗。
突然间“嘭”地一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想一定是左罗藤,比她被扔在地上时重多了,亏他忍着没吱一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后,她听到门嘎吱一声响了,显然他们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