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随即安排了一块湖面,专门供袁熙芸使用。
为了方便作画,朱达干脆将画桌搬到了帐篷外。只见他经常盯着袁熙芸的方向瞅上好一阵子,随后便开始挥动画笔,然而画了一阵后,又觉得不满意,扔掉画纸重来。
接下来连着两天,袁熙芸都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盐湖的浅水中。到了后来,倒是朱慈烺看得疲倦,先耐不住枯燥回去休息了。
而周围的盐丁们在忙碌之余,也经常好奇地朝这边看,却不太明白这几个人是在干嘛。
袁熙芸反倒没觉得辛苦。作为一个习武之人,独自练功是家常便饭,她趁此机会反复练习恒山派的吐纳之法,时间过得挺快。
两天后,画作终于完成。
朱慈烺和袁熙芸过来欣赏这幅画作:蓝天、白云。阳光透过浅浅的湖水照射在盐层上,整个画面显得异常明亮。湖面清晰地倒映着雪山,更有一位衣裙飘飘的绝代佳人。
在张栩看来,这场景分明就是现代拍音乐电视的节奏嘛。
看过画作,朱慈烺也深感震撼。原本只是想找个合适的借口,以便向朱达支付报酬,没想到却收获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这个钱花得太值了。
袁熙芸也非常满意,连声致谢。随后,朱慈烺将90两纹银递给朱达:“这是画作的酬金,先生万勿推辞。”
朱达有点犹豫:“这……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这回是我请先生作画,岂能让您白白辛苦?此事与王公公无关,您可以放心收下。”
听朱慈烺这么一说,朱达便欣然接受了。
看到朱达接过酬金,朱慈烺这才确定:原来朱达不是不想收钱,而是不敢收。
只不过,朱慈烺从这位朱先生的神情举止发现,90两酬金好像少了点。
朱达一共画了三幅画,原本朱慈烺的想法是每幅30两,一共90两。
老实说,像朱达这样的名画师,如果被私人请去画画,他也不清楚是怎样一个行情。但朱达接过90两银子后,什么也没说,从这个情况看,每幅画30两估计属于较低标准。
道理很简单:朱达肯定以为这90两银子只是第三幅画的酬金,然而朱达并没有推托,这说明他是可以拿到如此报酬的,甚至可能更高。
然而朱慈烺是按照官职领取薪俸,并无余钱,有60两酬金是从他的薪俸里拿出来的,除此之外他一时也拿不出更多的钱。因此,他还找杨国柱借了30两,才凑成了90两。
所以,就算拿90两去支付三幅画的报酬,钱有点少,但他已经尽力了,只希望以后不要影响父皇的声誉才好。
朱达离开后,袁熙芸准备再去一趟恒山,将这幅肖像画送给师父收藏,却被朱慈烺拦下了:“师太刚刚见过你,应该不至于马上就想念你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袁熙芸深感不满:“说话不算话。”
“这幅画用掉了我90两银子,我就不能留着欣赏几天?而且这画连名字都没有,总得先起个名字吧。”
“这倒也是,那你想好了名字没?”
朱慈烺沉吟了一阵,拿起笔来,在画的右上角写下了四个字:光影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