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你们俩在一起,还有个照应!”
“是啊,不过,我们这也有规定,不能串门,只能自己待在房间里,互相说话都得隔1米的距离。”
“那不挺闷的!”
说完杨桂英又说道,“我刚刚以为你说的是芊芊的姐夫,他现在进医院了吗?”
“他进院?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他是最近老是咳嗽,有点发烧,昨天我还听芊芊说想去医院看看就是一直去不了院。”
“这样啊,我怎么没听芊芊说过啊。”
“嗨……我还以为芊芊跟你说了呢,昨天我还说让她问你能不能帮忙看看,不过她说你本来上班就很忙,而且也不是武汉当地的医护人员也帮不上忙,好像后来她说找了在武汉的上班的同学。”
“那后来进院了吗?”
“这我哪知道啊,我本来以为你刚刚说的就是他呢。”
“现在这边医院床位确实紧张,假如不严重在家还安全点。”
“就是说啊,现在感冒什么的真是很烦人,去医院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现在这形势也没办法,”姜洋说完又担心母亲在家关不住,怕她没事出去,万一染上这个病啊,那也得受罪,“妈,你这几天有出门吗?”
“现在小区规定两天出去一趟,给三个小时,买买菜,”杨桂英回道,“超市开着门,街边也有卖菜的,我在路边买了点青菜,新鲜些。”
滨江市全面收紧的战况也日益严峻。便利店关门、道路设卡、小区封锁,就剩几家大超市,采取了定点营业措施。
“对的,没事不要出去了。”
“待在家我倒没什么,就隔壁住着两口子,时不时大吵大摔,每天小争小斗……”
与世隔绝的这些天里,其实并没有给杨桂英带来太多不适。倒是隔壁那两口子,扰起民来,白天歇斯底里的哭骂,到了深夜,激烈的争吵声中还霹雳咣当摔东西的声音。
说到这里,杨桂英就噼里啪啦给姜洋倒起苦水来了:
“男的做饭时好象放盐多了,女的吃了一口,说这饭喂猪猪都不吃,人能吃吗?
“你做饭好你咋不做?你做的饭人能吃吗?狗吃了狗都会中毒。
“这两口子鸡一嘴、鸭一嘴,嗓门宏亮,把吵架当饭吃了。”
姜洋可没心思听母亲这七嘴八舌的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妈,别人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偷听了。”
“哪里是我偷听,天天吵得死,声音又大,我不想听都知道了……”
“哦,那您多注意身体吧,我去问下她姐夫的情况。”
“嗯,那你问问吧。”
挂完电话,姜洋马上电话联系了妻子姚芊。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
“怎么了?”
姚芊先问道。
“没事,就是下班了打个电话给你。”
姜洋已经有一周没打电话给妻子了,也是真的太累太忙了。
“哦,你哪里怎么样啊?”
“我挺好的,我听妈说你现在还要值晚班啊?你不是说你被调到胎心监护室去了嘛。”
姜洋关心地问道。
“胎心监护室晚上不也要上班啊。”
“你现在都34周吧,能受的了吗?”
“有什么受不了的啊,现在这个时候医院里病人也很少了,晚上除非是住院的,很少有人的。”
“那就好,你自己也量力而为吧,身体是第一位的,哪里不舒服了就赶紧请假。”
姜洋在武汉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变得更加在意家人了,以前的他因为护士工作久了,总感觉她们比别人更能扛,现在武汉那么多的医护人员感染,想法也变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
“姐夫是什么情况啊?刚刚听妈说感冒了。”
“我妈给你打电话了?”姚芊赶紧问道。
“没有,是我妈刚刚说的。”
“哦……”姚芊停顿了一会说,“他就是月初开始有咳嗽,拉肚子,这几天更加严重了,发烧了!”
“姐夫不是没出去嘛,怎么……”姜洋没敢说出口。
“是没出门啊,但是偶尔总要去买菜的嘛。”
“现在发烧多少度啊?”
“持续38.39来回,现在哪里连退烧药都买不到,主要是昨天开始他就会有胸闷,呼吸困难的症状。”
“哎……可能不太好。”
“我知道,现在主要一直想进医院进不了院。”姚芊小声说道,“你们那边能进去吗?”
“我联系下我们这边的领队,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好!”
姜洋马上挂了电话。
而后连续了医院这边的领队,原来找他的不只是姜洋,但是他也是无能为力,现在的床位就是很紧张。
姜洋拨通姚芊电话后无奈地回道:“没办法,进不了。”
“哎……我也猜到是这样,我问了其他在武汉的同学,也是这样的答案。”
“你也别急,我明天去给姐夫登记排队,总会排到的。”姜洋安慰道,“现在这边的病房确实很紧缺,马上方舱医院要开放,可能会好点。”
“我知道。”
“对了,现在你让姐姐她们单独割出一个房间给姐夫,平时尽量不要跟他接触。”
“我知道,现在现在已经这样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