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贺兰宁的书桌边,苏知鱼十分娴熟的将菜篮子搁置在案桌的一角,边四下打量。
余光瞥到案桌边缘一封红色请柬上,苏知鱼好奇心骤然上来。
“这是什么?”
她信手拿了起来,请柬里的签纸边滑落了下来。
上面赫然就写着邀请贺夫子去参加婚宴的字。
“这是谁家的帖子呀?这般精致讲究。”
苏知鱼捡起柬签,在手里摩挲了两下。
签纸如绢帛厚薄,触之丝滑细腻,还散发着些淡淡香味。
贺兰宁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未上心。
“不过是村里有人成亲,请了夫子过去证婚,下了个帖子罢了。”
“哦!”
苏知鱼了然,便没多问。
她拿了贺兰宁抄录的书籍,闲聊了一会才回了家。
一路上,苏知鱼心情颇好,哼着小曲一蹦三跳。
有贺夫子这样的好老师,大哥的学业肯定飞速进步。
如此一来,高中的希望又多了一些。
洪秋蓉这时拧着两条浓眉,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
“也不知道知鱼那丫头问得怎么样了?”
“咋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夫子不收吧!”
想到这里,她心里愈发忐忑。
上个夫子那里,束修早退了。若贺夫子不收当家的,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么一想,洪秋蓉心中一惊!
当初不应该这么武断,应该贺夫子那里确定之后,再把上个夫子的束修退了,这样才稳妥。
“秋容,你在院里走来走去干啥呢?走的我心焦。”
苏老太刚一出门,就看见洪秋蓉在院里不停地来回走动,当下慈祥的脸庞之上泛起了一抹疑问之色,随之朝她开口招呼了一声!
“没事,我这是腿有点麻,起来活动活动,我去外面走一走,这样就晃不了您了。”
正在四处走动的洪秋蓉冷不丁被这问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苏老太,当下稳了稳心神,满脸笑意的说道。
“不对吧,你一向是大大咧咧,心里从来藏不住事的,你遇到啥事了?给娘说说,别看我这老婆子一把年纪,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
苏老太是何许人也,整个苏家她是掌舵者,虽然老苏头在外面浪荡几十年,阅人无数,但是回到家里,还是被苏老太子的服服帖帖。
活脱脱在外面是大灰狼,回到家里就成了小绵羊。
“没什么大事,娘,就是老大上贺夫子学堂的事,知鱼已经去问了,可这都好几个时辰过去了,知鱼还不回来,你说会不会……”
看到苏老太执意要问,洪秋蓉站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当下红扑扑的脸庞之上泛起一抹迟疑之色,当下也没有犹豫什么,朝着她开口招呼了一声!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就这事,你放心,我问你,老大上学堂这事情是谁去找贺夫子说的?”
“里里外外都是知鱼去跑的,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行,毕竟这年龄实在太小,你说贺夫子见知鱼是个孩子,就直接拒绝了该如何是好?”
贺夫子是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夫子,治学严谨,学问高深,但她听人说,贺夫子原则性很强,他收学生是要看学生天资,以及是否能够勤奋好学。
对于她男人,勤奋好学,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但对于天资这一项,她就不敢打包票,毕竟天赋这玩意,在每个人的标准之下都不一样。
在她眼中,她男人当然是天赋异禀,就是未来的状元郎,但是在贺夫子眼里是什么水平,她就不得而知了。
“知鱼管的这事,那你就不用担心了,知鱼这孩子虽然看起来小,但却长了个大人心,贺夫子那人我见过,虽说有点迂腐了些,但为人还算正派。”
“知鱼这孩子聪明伶俐,又懂的人情世故,办事得体,我相信咱家知鱼,肯定把这事办的利落,你就不要瞎担心了!”苏老太不急不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