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掌柜在古玩行摸爬滚打几十年,都没瞧出那是赝品,你一个小小伙计就能看出来?你可真能耐啊!
还是说,他沈掌柜也瞧出那是赝品了,而他又是专门收赝品的?”
沈江河一听这话,气得眼冒金星,骂骂咧咧道:
“姓佟的,我爸要不是被你蒙了,买了打眼的货,和东洋人的买卖怎么会谈崩?就是你小子使得坏,还踏马不承认。”
佟奉全咋舌道:
“呵,人家不买你家的东西,你就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这是什么理儿?有意思。”
沈江河恼怒得脸上青筋直冒:
“废话,如果东西不是假的,那东洋人怎么会只瞧了一眼就走了?”
佟奉全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人家不喜欢你家的东西,走了,不买了,不行吗?还有,那东洋买家走时,有没有说东西是假的?”
沈江河憋得脸通红,一时拿不出话来反驳佟奉全。
接着,他指着佟奉全鼻子,怒火冲天道:
“你个老狐狸,甭跟我装蒜,就是你干的。”
二奎也在旁边附和道:
“对,姓佟的,你干得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最清楚,你认了吧。”
“呵,你们两个既没人证也没物证,全凭一张空口白嘴。怎么着,你们俩说的话它就是王法?”
沈江河和二奎气得直咬牙,撸起袖子就想上前跟佟奉全比划几下。
“住手!”沉默半晌的王警长怒喝一声,猛地一拍桌子。
他阴着脸对沈江河命令道:“马上去把你老子叫来。”
沈江河吓得哆哆嗦嗦,赶忙拱手说道:“好的,王总,都听您的。”
待沈江河屁颠屁颠离开,胖警长又微闭着眼,对二奎命令道:
“你给我滚出去。”
二奎顿时眉头猛一皱。
他瞅了瞅胖警长的扑克脸,又恶狠狠瞪了佟奉全一眼,这才离去。
此刻,审讯室就剩佟奉全和胖警长。
佟奉全不由陷入了沉思。
“待会儿沈松山来咯,会不会指认我呢?”
“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可万一……”
佟奉全又看了看眼帘半闭、指头轻敲桌子的王警长。
他知道这胖子的心思。
这货是在两头下注。
不然,他绝不回对佟奉全这么“客气”。
这会儿,他正等着佟奉全服软给他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