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时原谅属下?这是叶满塘教的......她说要像女孩子一样撒撒娇,给王爷一个台阶......下......”霁初看着时迁逐渐阴冷起来的脸,不由说话没了底气。
“说完了吗?”时迁冷漠的看了霁初一眼,一个大男人撒什么娇?依本王看,是叶满塘你们两个合起火来恶心本王的。
“王爷气消了吗?”霁初腼腆一笑,给时迁让了路。
时迁不理他,径直就要走。
“其实今晚也不是为这个......就是王爷别去爬墙了,再去爬......整个赤霞卫都知道了......”霁初话一说,成功让时迁回了头。
时迁深吸一口气,压着脾气说道,“谁在议论?”
“没、没谁。”霁初一副不说的样子。
“是嘛?本王看某些人白天也没闲着啊,镇国公府的墙砖都翻掉一块了吧?找人去修了吗?也不怕皇上看见,治你一个玷污郡主清白之罪!”时迁咬牙切齿的冲霁初说道,那目中都是恨恨的。
霁初被时迁说中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时迁。
时迁经过这半个月又怎会不清楚霁初的小心思,一天天的往镇国公府跑,除了洛云纤,时迁想不出第二个人。
“那......”左尹府的墙砖也结实不到哪去。
霁初的话到嘴边,被时迁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霁初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一天天把你们惯的!”时迁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了。
今晚他不是去爬墙,而是调查他母妃的死因。那群酒囊饭袋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提供,只好自己去查了。
当年既然说羽妃是病逝的,那么在太医院一定会有记录的。所以,时迁准备夜入皇宫,进入太医院去拿当年的卷宗。至于他身边带了谁,自然带了本就是杀手,善于隐藏自己的唐心梨,当然还有一些暗卫。
随着入夜,显然宫门守卫是有所加强的,毕竟谁都不想掉了脑袋。时迁一众躲在暗处,看着侍卫换防。偶然之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乾程,禁军统帅。
“你们再外面接应本王。”时迁淡淡的说道,目前他见过轻功可以与他相比不差多少的只有唐心梨了,再差一点的就是乾程了。
只可惜唐心梨擅长暗器,擅长出其不意,如果正面与人打斗,怕是占不到便宜。但是乾程是禁军统领,轻功又不差,百般兵器在手中都用的游刃有余,正面打斗很少有人能占到便宜,就算是逃,除非比有他耐力,轻功比他好。
唐心梨稍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修养了半个月,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而令湘的禁足时间也要到了,令湘肯定不会安安生生的让时琰禁足满月的。定会找个由头放时琰出来,也必然将时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再行动,只怕会更加困难。
时迁抬头望了望天,天上的一轮明月居中高悬,没有一片云彩的遮挡,月光异常明亮。正是子夜时,时迁随着风轻点脚尖跃起,隐匿在黑暗中。
在这偌大的城防体系当中,不可能所有人都做到全部警惕,不乏有打瞌睡偷懒的,警惕的只有少数。当然也不乏看见前来视察的长官,装模作样的。这倒是给了时迁钻空子的机会,时迁屏息凝神的避开有光的地方,尽量将自己与黑暗融在一起,悄悄的进入了宫城之中。
穿过道道宫门,屏息凝神的听着宫防巡查卫队的声迹。每一次准确的躲避隐藏过后,时迁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乾程这个人,十分的危险。
很快,时迁就找到了太医院,哪怕现在是子夜时分,太医院依旧灯火通明。时迁藏在暗处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只有几个值夜的小童在负责煎药。
时迁弯下腰,使自己几乎蹲着走过了被灯火照的很亮的窗前,俯身进了太医院的前堂。
太医院的前堂是放草药、煎药的地方;而后堂是太医们休息地方,还有一间宗堂是放太医院卷宗的地方。
太医院的卷宗无疑是一些学术论著的研讨,出诊记录,各宫各苑哪位小主得了什么病,开了什么药,服药后症状如何之类的记录。
时迁偷偷溜进了后堂,进入了那个放卷宗的宗堂。
时迁从怀里摸出一个夜明珠做的珠串,借着夜明珠的微光,时迁快速的浏览了一排的卷宗标签。
标签上记录的是年份,应该是按照年份记载的。
这一排是前朝的......
时迁迅速换了一排又一排,看着上面的年份,时迁很快就找到了当今的记录。
那一年本王五岁,是明泽八年......
时迁回想了一下当年的年份,快速的从书架上抽出了一份明泽八年的卷轴。
明泽八年春——那时有时疫,只怕记录了很长......
应怜居,应怜居,应怜居......时迁一目十行的在记录中寻找着“应怜居”的字眼。但是并没有太医院的出诊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