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陈列架上的物品,最终选了一个手表出来。
她转身冲范季扬晃了晃手里的手表,“少帅,这个借用一下。”
范季扬走上前,半靠在陈列架上,淡淡的扫了眼她手里的男士手表,轻笑了声。
“用这个还不如用我的玉章,效果不更好吗?”
何瑞芽挑挑眉,轻扯了扯嘴角。
“我妈她并不知道这个玉章的主人是谁,如果知道是你,是绝对不会拿来栽赃我的!虽然效果更好,但是也会拖何家下水。这种蠢事,她再没脑子也不会做。而且,今天拍卖手册上也并没有标明玉章主人的身份,按照拍卖行的规矩,要么这个东西是临时加进来的,要么主人身份尊贵。我妈能拿到手的东西,她肯定不会往后者想。”
“既然这样,不更好给你打掩饰吗?谁都不知道玉章的主人是谁,只要我不站出来,到时候丢脸的就只是你妈,而不是整个何家。”
“把玉章送回来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何瑞芽抬手看着手里的,轻挑了挑眉,水亮的眸底掠过一抹狡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下下策,我要用这个下下策钓一条鱼上来。”
“你想钓谁?”范季扬扫了眼她手里的手表,猛地想起了拍卖手册上这个手表的主人,剑眉轻蹙。
“蒋衡霖?!你那个婚约里的未婚夫?!!”
提到这个男人,范季扬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薄唇抿成僵硬弧度,凉飕飕的刮起一阵冷意。
“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上钩?而不是接机狠狠踩你一脚?毕竟,他从小就被这个婚约绑死,被不知道多少人嘲笑,你当他不恨你这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
何瑞芽微微眯眼,眸光落在手里的手表上,紧紧的攥着。
“不凭什么,赌一把!”
“你拿什么来赌?想赌,可是要有赌注的!”
“赌他恨我呀!”何瑞芽轻笑了声,抬手摸了摸范季扬打理得整齐的头发,笑得跟只狡黠猫儿似的。
“少帅,走着,看戏去!还是约法三章,不准掺和!这次的事只当你考验我,否则出尔反尔我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等他开口,她已经拉下脸来,转身打开储物房门直接走了出去。
外头的守卫见着她,谁也没拦着,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一般。
范季扬站在门口,眸色深沉的看着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无波无澜的眸底却漾起了一阵兴味。
小东西,我倒是想看看你想怎么唱这出戏!
你想钓蒋衡霖上来,鱼饵呢?
他不信她那么聪明,会拿自己去钓鱼!
可今天晚上这一池水里,她是必不可免的会遭池鱼之殃了。
电梯叮一声打开,凌靖的视线从外头鹅黄色的裙摆往上,最终落在那张素色天然的脸蛋上。
纤细柔美的身体,墨黑的长发,白皙到看不到毛孔的干净肌肤,在灯光下仿佛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许是因为年纪小,再配上这一身精致复古的裙子,古色古香得像个从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
凌靖突然觉得,自己天生的时尚嗅觉,在这丫头面前,好像瞬间失色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手拦住她往电梯走。
“这位小姐,能请问你身上这套衣服是哪里订制的吗?”
很特别的真丝面料,比起他工作室里的似乎质感好很多,也更细腻。
而且,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会喜欢这种风格的衣着。
可偏偏,这样的风格穿在她身上,把她身上那一股子素雅大气,从容优雅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从没想过为这个年龄段的人设计这种风格,一直以为年轻张扬的女孩子驾驭不了。
却没想到,让他亲眼见到一个能把这种风格驾驭得挑不出丝毫毛病的丫头。
看来他今天来这场拍卖会来对了!
真是捡到宝了!
被拦下,何瑞芽愣了下,抬眸看了眼眼前的男人。
脑海里梭巡了一下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总算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这不正是那个被何紫菱捧得跟神一样的国际设计师凌靖吗?
上辈子她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可凌靖这副妖孽的模样,却让人印象深刻。
设计师的颓废时尚疯狂,在他身上都看不到,你能看到的只有邪气和贵族式的优雅。
即使回到多年前,凌靖这张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脸蛋,都能让人过目不忘。
“我这套衣服吗?”何瑞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裙子,有些为难,“这套裙子是我奶奶年轻时候的陪嫁,江南老一辈的丝织技术,现在恐怕不容易找。”
“原来是老古董了!”凌靖有些遗憾,似是想到了什么,快速的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我叫凌靖,是个设计师,有时间能来我工作室看看吗?我也设计过几套你这样的衣服,就是找不到能穿它的模特,你很不错,很有气质。”
“……”何瑞芽一脸懵逼的看着手里精简的名片,再看看一脸真诚的男人。
真没想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好,有空我一定去!”接过名片,何瑞芽礼貌的冲他笑了笑,转身进了电梯。
目送她离开,凌靖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三楼,普通人不能上来,她是怎么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