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徐寒领命下去,沈亦宸摸了摸喉咙上淡淡的疤痕。
“小何瑞芽,谁敢动你,就是与我为敌!”
拘留所里,梁欣怡度过了这辈子最难过的七天。
不能洗澡已经让她无法忍受了,更何况每天睡在那样的水泥板床上,旁边就放着个蹲坑,臭气熏得她整晚整晚都睡不着。
吃的东西比她在乡下还不如,往日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这会儿连个臭石头都不如。
旁边住着的不是吸毒打架,就是醉驾卖婬的。
各种脏话各种黄腔,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七天时间,她在心里一遍遍幻想着,把何瑞芽那个死贱人剁成肉酱喂狗!
如果不是那股恨意支撑着她,她觉得自己真要活不下去了。
她人生的恶梦,全他妈都是那个死贱人一家子赠送的!
这笔账,她以后迟早都要算回来!
终于等到梁秀芹来保释,梁欣怡即便心里恨这个老女人,这会儿却不得不咽下那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妈教过她的那些话,她没忘记,等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有的是办法把他们踩下去!
现在,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交完保释手续,梁秀芹骂骂咧咧的训斥梁欣怡,肉疼死了保释的那一大笔钱。
“姑姑,你要是心疼这笔钱,你可以从何瑞芽那个死丫头身上拿回来。我听韩小姐说,她救了少帅坏了她的好事,她才会对付那个死丫头的!”
梁秀芹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你说那丫头救了少帅?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见自己的诱饵起了作用,梁欣怡面无表情的继续怂恿。
“少帅是什么人,他可是京都唯一的少帅,总统身边的大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梁欣怡夸张的把事情放大,加大梁秀芹的幻想。
“如果何家跟他攀上交情,那么姑父的选举根本不是难事!而且,少帅还未婚,他要是能看上紫菱或者楚涵,那你这个少帅的丈母娘不就跑不了了?”
闻言,梁秀芹双眼一亮,比起当什么局长夫人,少帅丈母娘的这个身份,更风光更受人尊敬!
她要能当上少帅的丈母娘,以后京都的那群贵太太们,看谁还敢拿狗眼来瞧她!
“你确定是那死丫头救了少帅?”
“姑姑,我都进拘留所这么多天了,这么大的教训我还敢骗你吗?如果不是因为她得罪了韩家大小姐,我能进拘留所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何瑞芽那个死丫头的错!她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占她便宜!你看看她,不过是救了长公子,现在整个沈家的人都替她撑腰!”
“好,我知道了!”
看在这个消息的份上,保释金的事她就不跟她计较了!
要是能高攀上少帅,谁还在乎这点钱!
————
午餐的时候,何瑞芽看了眼电视上的新闻报道。
韩氏集团因为韩婉灵的事情,股价一度下跌,投资商撤资的撤资,生怕不经意的得罪了少帅。
整个韩氏鸡飞狗跳,不论八卦还是财经媒体,都是报道韩氏的危机。
何瑞芽看着电视屏幕上韩耀天的照片,咬着竹筷子牙根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
韩氏集团危机,身为私生子的韩耀天被推了出来担当大任。
这一年的韩耀天大学刚毕业,野心勃勃的踏进商界。
上一世,他就是因为收拾了韩氏集团的烂摊子,在董事局一战成名。
这次的事,她设局对付韩婉灵,就是为了引韩耀天入局。
一个男人,没有尝过功成名就的滋味,就不会懂一无所有的痛苦。
爬得越高,才能摔得更痛!
放学回家,何瑞芽故意在教室里做作业,拖到最后一班公交车才上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公交车上除了她,还有一个意外的乘客。
看到封扬,何瑞芽走上前,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夜幕下的京都繁华璀璨,像是笼罩在一层黄色的光晕中。
“我听说,那个韩家大小姐到你们学校闹了一场?”
沉郁醇厚的嗓音在车厢里响起,伴随着车子的震动声,蹿进何瑞芽的耳膜。
何瑞芽抬起头,轻笑了声,她就那样端坐着,米色的长毛衣外套,鹅黄色旗袍长裙。
手里抱着几本书,娇俏的脸上,神色安静温婉。
身后是公交车的玻璃窗,还有融入夜幕的灯红酒绿。
澄澈的水眸映着车窗外的路灯,一眼看去,如同星辰般闪烁。
封扬有片刻的窒息,幽沉的眸翻涌着一阵阵异样的惊艳。
“你既然听说了,那应该也知道她没占到便宜。”
封扬点点头,沉冷的俊脸难得露出一丝柔和,“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