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道:“托天保佑,在下未死!”
黑衣人一拉包头黑中,道:“那很好,在下正是杜九,你既然没有死,在下也用不着改装易容,掩去本来面目了!”
贺奇冷冷说道:“中州双贾一向是形影不离,你既然在此,想那商八也定在左近了?”
杜九道:“不错!”
“带我去见他!”
杜九道:“你要见他不难,但中州双贾一向是不受人令,何况你是否真是萧翎,在下还未曾认得清楚!”
要知萧翎跌人河中之时,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身罹绝症,瘦弱异常,此刻的萧翎,雄挺秀伟,英气逼人,五年之变,判若两人,那杜九阅人再多,也是难以辨识。
杜九道:“我要你说明那日落江的情形。”
贺奇笑道:“这又何难。”
当下把那日落江经过,说了一遍。
社九上下打量了贺奇一阵,道:“果然是你了,我们兄弟,为你改扮易容,五年余未以真面目出现江湖,哈哈,从今之后,再也用不到这般……”
“现在可以去见商八了吧!”
“好!”
杜九点点头,转身便走,路上逐渐加快行速,行了顿饭工夫,到了一处孤立的茅舍前面。
茅舍的木门紧闭,室中不见灯光。
杜九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在吗?”
木门呀然而开,一个竹笠鱼装的白髯老人,当门而立。
杜九晃燃火折子,点起了烛火,道:“大哥,从今以后,咱们用不着掩饰本来的面目了,萧翎他没有死去……”
白髯老人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投注在萧翎的身上,道:“你真是五年前落江的萧翎吗?”
贺奇打量着对方,淡淡的道:“正是。”
白髯老人突然举手在脸上一抹,白髯尽落,露出一张团团的圆脸。这张圆脸,曾经留给了那个年幼的萧翎很深的记忆,正是那金算盘商八。
商八长叹一声,“五年了,我们兄弟终于不需要再易容。”
贺奇点点头,问道:“你们有岳小钗的消息吗?”
商八摇摇头,道:“岳小钗?我记得你一直喊她岳姊姊的。”
“不知道,自从你落江之后,咱们兄弟失信于那岳小钗,也无颜回去见她,屈指算来,五年有余,没有见过她了!”
听商八说起“岳姊姊”这三个字。贺奇心中立刻翻涌出大量的记忆。都是关于岳小钗的,而且岳小钗的形象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而不是如原来那样藏在迷雾之中。
岳小钗,果然是一个温柔的绝色佳人。
贺奇翻找了一下昔日的记忆,忽然生出了对中州二贾的厌恶和痛恨,显然他年幼时被这两个家伙气得不轻,以致于虽然灵魂消散,可身体的本能仍然讨厌这两人。
他眉字间泛现出一片忧郁,冷然说道:“如若我那岳姊姊,有了三长两短,两位纵然被我斩作肉酱,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语音微微一顿,接道:“我那岳姊姊是被你们囚禁起来的,这话没有冤枉两位吧?”
商八道:“不错,岳姑娘确是我带她安居在一处安全所在,可是我们兄弟答应了把萧兄带去见她,交换那禁宫之钥,不幸你落江失踪,咱们兄弟在左近十里江面上寻找甚久,但却一直未能找到萧兄,中州双贾能在江湖之上立足,受到武林中朋友器重,就是因为一生中从未失信于人,既是找不到你萧翎的下落,那等于砸了我中州双贾的招牌,自是壮士无颜去见那岳小钗了……”
贺奇没有接着问,他知道,岳小钗绝对不会在原地的。
“岳姑娘的秘密居所,咱们只留有半年的食用之物,我们兄弟找不到萧相公,无颜回去见她,但却不能让她活活饿毙,因此,在萧兄落江五个月后,咱们兄弟易容改装,悄然潜返,给她送去些食用之物……”
贺奇冷笑道:“这么说来,两位还是有点人心了。”
金算盘商八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但当咱们兄弟回到那处秘居,岳姑娘早已自断铁栅而去,行踪不明,咱们兄弟化装寻访数年,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仍是找不出她的下落。”
贺奇冷笑一声,道:“未找到我岳姊姊之前,两位不能算脱干系,有劳两位随我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