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帐篷里熄了灯,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角落里溜出,我赶紧跟上。
寂静的溪流边,男人清俊忧郁如嫡仙,见到来人,缓缓笑了。
“婉婉。”
深情的呼唤却换来对方不耐烦的回应:“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找我了。”
男人的心碎了,浸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微微颤抖:“婉婉……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我是皇上的妃嫔,你是我的表弟,你再纠缠不清,休怪我无情。”她想要母仪天下,入主慈宁,他要是乖乖的识趣还好,不识趣的话,她不介意再添个无主孤魂!
男人挪开目光,苦笑着凝视水面,波纹晃动,模糊明月的影子:“我不得不来找你,温婉,宜悠回来了。”
女人深吸一口气,低吼:“我知道!她不光回来了还夺走了我的一切,三千宠爱在一身,风头无二的元妃,你当初要是狠心一点……”没用的男人!
她咬牙切齿,暗骂道。
连个女人都杀不了,要他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至少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祸根,现在宜悠是失忆了,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要是她忽然想起来……
女人收拢掌心,镶嵌珠宝的玳瑁假套狠狠陷入肉里,她冷漠的说道:“要么你远离她,我亲自动手,要么你给我杀了他!纳兰容德,你敢不敢?”
她扯开饱满的红唇,男人的动摇收入眼底:“你的爱,真廉价,说好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却连帮我铲除一个人都做不到。”
“那是一条命啊!”
“你手上染的血还少吗?”
“……”
“还是说,你爱上了她?所以心慈手软舍不得了?”
女人愤怒的低吼。
那个狐媚子到底哪一点好了,凭什么她喜欢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移情别恋?
杀了她!
女人眼里透出杀机,她平复情绪,拉低帽沿,冷漠的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响起:“舍不得算了,你我一刀两断,此后陌路,不要再见了。”
“等等……婉婉!”男人下意识伸出手,却又颓然放下,面对心爱的女人失望的目光,他无法说出挽留的话,他已经伤害过无辜的宜悠了,不能再伤害第二次。
他退后一步,决绝的告别:“别让鲜血染脏你的双手,要是她真的想起来了,我会独自承担罪责,纵然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男人的誓言犹如钢铁,死死钉在女人心头,她嘴唇微动,狼狈的挪开目光,落荒而逃前烙下一句话:“纳兰容德,不要让我看轻你。”
男人凝望女人消失的背影,嘴角溢出苦笑,三十来岁的年纪两鬓斑白,仓皇凄凉,他忽然回忆起接宜悠去寺庙的那天早上,牵马路过主房,里面响起女人的哭骂,他曾发誓,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大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苦恋温婉,而温婉心里只有皇帝。
他为了温婉伤害了一个深爱他的少女。
他庆幸宜悠活着,又痛恨宜悠活着。
夜晚的寒风送来栀子花的香味,男人痛苦的捂着脸无声嘶吼,像堕落地狱的无望野兽。
他手握长刀,斩断飞鸟的翅膀,他将翅膀细细打磨,刺穿自己的心脏,他沉睡在腐烂的泥土里,拥抱心爱之人,宛若夏日,秋光,吹拂发梢的深情。
什么东西?
乱七八糟,哦,我本是乱七八糟的人,哼唱乱七八糟的曲子喃昵乱七八糟的无病呻吟的诗句。
你可以杀了他。
不不不,知更鸟死在心爱的荆棘里,纳兰容德死在爱人的怀抱里,赞美我最后的仁慈。
栀子香送去第二道引子,下次再见之日,取他狗命之时。
他们不见面了。
我惊讶的转身,是真的吗?
(⊙x⊙;)??天啊,我竟然犯下低等错误!
吐舌尖~
骗人的啦~仙女本仙,渣皇本渣的我才不会范低等错误呢,捏造一个相见的剧本怎么样?
英雄救美?或者,像千古一帝始皇大大学习,让大阿哥亲手宰了亲妈的姘头?
我开心的垫脚,跳起轻盈的舞步,转圈圈,我真是个天才~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取我狗命~我会选择戴上我的绿帽子,当然是原谅他啦~
呵,不可能的。
橘子给我梳头发不小心扯下两根,目瞪口呆看着我冲她露出不要急的笑容,差点吓尿:“主……主人啊啊啊……”
“嗯?给本宫打扮的漂漂亮亮,本宫要闪瞎这帮土包子的眼。”千年美玉玛瑙翡翠玉石珠宝统统拿上来,本渣皇的颜值完美掌控住璀璨的珠宝光芒,雪白杂粉的纱裙晃动,花香扑鼻,众人眼花了眼,痴痴凝视,眼珠子都舍不得挪一下。
我:“啊~啊~啊且!橘子你调的什么香啊,怪腻人的。”接二连三又是两个喷嚏。
橘子指另外一个小宫女,小宫女吓得连连摆手:“娘娘,是万岁爷让人送上来的香料,同等价黄金同波斯换来的。”
一个巴掌大的匣子等同一盒黄金?
我沉默,迫不及待逼问一身正装人模狗样的玄烨:“你买了多少香料?”
他眨眨眼,松动一下袖子,估摸着我是要发飙了,一边往后退一边回答:“那啥,我闻着挺好的,机会难得,就囤了两箱子,卧槽媳妇别扔!黄金啊!”
去死吧败家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