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舟把杜若往里推了几下,对方毫无察觉地翻了个身,反而完全占据了林潼舟的位置,看起来是这几天累坏了。
“……”林潼舟只好爬起来,打算换个地方睡。一抬头,却发现最外面的被褥空空如也,老金和茉茉还在熟睡,封夷却不见了。
奇怪,半夜三更的,封夷去哪了?
寒风钻过绒毯吹动百叶门,上面绑的绳子松开来,在地上堆作一团。毯子微微掀动,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站着的高大黑影。
林潼舟一个激灵,从枕头下摸出骨刀,屏住气往门口走去。
她悄悄推开百叶门,回想着学生时代的军训中学的三脚猫功夫,掀开绒毯猛地扑了上去,结果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沾到,就被扭住胳膊顶到墙上动不了了。
骨刀被轻松抢走,对方哑然失笑:“你这种身手,也敢冲出来单打独斗?”
“你松松手,疼……”脸颊贴在结冻的墙壁上,冷得发麻。
封夷松开她的双臂:“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么叫我一起,要么叫杜若一起,不要再自己涉险了。”
林潼舟活动下肩膀道:“我是看你不在才出来的……”
“我不在,就更不能贸然行动了。”封夷说着,隔着风雪望她的眼神虚虚实实,“哪儿疼?我给你揉揉。”
林潼舟动作一滞:“不疼了。你半夜不睡觉,站在外面做什么?”
封夷抬抬下巴:“我听到声音才出来的。”
林潼舟借着血月的光低头一看,酒馆门口一溜脚印,步子一深一浅,还有个圆形的小印子在旁边。
“有人来过?”她皱皱眉,“还是个跛子。”
脚印一直蜿蜒至夜色深处,很快就要被暴风雪尽数掩盖。
林潼舟觉得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应该攻击力不大,但是经验又告诉她,在这里不能用常理来思考。
“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封夷望着远处说。
“你是听到什么声音才出来的?”
封夷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不知为何又把话咽了回去:“算了,天亮再说吧。”
两人一同走回木屋,发现杜若已经整个霸占了两人的床位。
“……”林潼舟扶了下额头。
封夷自顾自开了一瓶酒:“你睡我的位置。”
“那你呢?”
“守夜。”他说着坐在圆桌边。
林潼舟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那你一小时后叫醒我,我替你。”
封夷应了一声,林潼舟收拾收拾睡到最外面的位置。
这一觉睡得不太舒服,一夜噩梦缠身。
等林潼舟醒来后,发现外面天已经晴了。她弹起来看了下表——说好的替封夷守夜,结果居然一直睡到了上午。
昨夜tarus遮上的厚毯已经被扯下,百叶门开一半关一半,杜若一条瘦长人影倚在门侧,手里晃着半杯洋酒。
那东西虽然暖身子,但林潼舟暂时是不想再碰了,她的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老金不敢再碰手机,便坐在壁炉旁哄孩子。林潼舟找了一圈,没看到封夷和tarus的身影。怪人孟进坐在吧台后面吃东西,也不知道在吃些什么。
吧台后面的石英钟指向上午十点。
杜若见她醒来后就在迷茫地四处看,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后走进来道:“封夷出去转地形了,说是中午之前回来。tarus到现在还没醒,我又上去敲过一次门,真是睡得跟他么死人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林潼舟摸了一下枕头底,骨刀还在。她不由按了按眉心:“他一个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