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给我生个孩子_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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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给我生个孩子(1 / 2)

如何就要?哭了呢,卿如是怅惘地叹了口气。

像是孤军作战太久,陡然出现一群没?有战盔铠甲,只好拿着一把铁锹加入战争的普通百姓,他们向自?己伸出援手,甘愿冒大不韪,和强势的敌人打完这一仗。

从前只有她一个人死?守着崇文的道,而今千千万万的人都愿意守护崇文的道。这迟来的胜利,既可悲又庆幸。

卿母见卿如是伤怀,便也不逼她坐着摆谈了,只勒令其回?房休息,又问?她过几天到底要?不要?去书?斋。卿如是应允。

回?到房间,卿如是也不急着休息,她坐在书?桌边,摩挲起月陇西交给她的墨玉,神情逐渐凝重。

采沧畔的崇文党们大肆宣扬众生平等的思想,她信,行事猖獗到惹怒了见识过女帝的皇帝,她不信。

倘若她不知道采沧畔的主人是叶渠,或许还勉强相?信。按理说,一贯待在采沧畔的墨客们应该皆是以叶渠为?首,叶渠身?为?崇文党首领,又是归降的前朝重臣,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搞这些事出来引火烧身?,绝对不可能?。

这件事应有的两个可能?是:要?么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借着崇文党的名义行卑劣之事,打着众生平等的幌子,故意惹怒皇帝,以此来针对崇文党;要?么,有人故意散播皇帝想要?销毁崇文遗作的谣言,激起百姓不满,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如果是后者的情况,那究竟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而今坊间的举动会不会真的激起皇帝的怒气,从而造成极端的后果?

思考一刻钟后无果,她收敛思绪,将玉石握紧。

白鸽又传了信。皎皎敲门进?来,将信递给她,然后将鸽子放进?鸟笼里?,一点点给它喂食。

卿如是拆信,边看?边为?自?己磨墨。

起头先交代他过些时日有急事须得出一趟远门,期间无法往来信笺,只得等他归来后再?次回?信了。

紧接着为?上回?他的刨根问?底道歉,并询问?卿如是有没?有兴趣参与遗作的重新?修复,就按照她自?己不同于其他人的理解来修复一次。

卿如是思忖了番,暂且往下看?去。

最后一段照例说起他的那位故人。这回?不再?伤春悲秋,字里?行间皆是欣喜之意,怕不是要?将故人拿下已是十拿九稳的事。

正琢磨着,忽瞧见紧着下一句倚寒就问?她有没?有心上人。

有罢,人间正道算吗?卿如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她心上的不是人,但爱得很?。死?去活来,重活一世都只为?它的那种。

接下来一句,倚寒又问?她平日里?如何与心上人相?处。

问?她和人间正道怎么相?处……不知道描述为?不可操之过急可不可以?卿如是再?次陷入瓶颈,思考后认为?这么说行得通。

再?一句,倚寒问?及心上人若是对她爱搭不理,言语嘲讽,甚至误会颇深,还有可能?拳脚相?向的时候,她是怎么办的。

卿如是:“……”这就让人根本没?法强行描述。想了想,她写道:你这心上人如此棘手,真的不考虑换一个?小弟很?费解,倚寒兄究竟看?上了怎样一朵奇葩。

写完这句她又在后面诚恳地给出建议:既然有误会,便须得澄清,可依照故人对你的态度来看?,你亲口澄清她未必会相?信。不如将实情告诉旁人,最好是与她相?熟的人,从旁人口中澄清误会,便容易使?她信服。切记不可全盘托出,尽数澄清,须得留有余地,让她对你们之间的误会心生好奇,便会亲自?找你索要?解释。

卿如是满意地点头:自?小到大心上人没?遇上一个,主意倒是挺能?出。

回?答完毕,她又倒回?去回?复遗作的事:容我考虑。

其实她极想参与修复,但如今叶老已知道她能?默出遗作,再?让更多的人知道,是否会招来祸患?

这信再?早一步寄来她也答应了,偏要?在她得知坊间谣言之后寄来,这个当口,她怎敢暴露自?己。

须得等她确定销毁遗作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之后再?作决定。

思及此,她又提笔向倚寒谈起坊间传言,询问?他的看?法。这人和官府相?熟,小道消息灵通,或许会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信寄出去了。

卿如是捏着那枚墨玉,皎皎以为?她在睹物思人,正感慨她开了窍,笑意与欣慰还没?收敛,凑过去好奇问?了两句,就得知她其实是为?新?国学府的差事操碎了心,而那枚墨玉不过是能?进?国学府的凭证。

皎皎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姑娘若是嫁不出去也成,奴婢一直伺候着,就不缺活干了。”

这厢正愁,敲门声响,皎皎回?过神,先将鸟笼遮起来,连着鸟笼挂去屏风后的窗台边,然后才去开门。

迎着来的是一名容貌端正的丫鬟,笑盈盈地朝皎皎问?好,“我是月府的丫鬟,替我家世子来给卿姑娘送几本书?,顺便递个口信儿。”

听到那丫鬟的声音,卿如是探看?了眼,示意皎皎让她进?来说话。

丫鬟走进?门来,与她见礼,呈上几本书?,逐字逐句道,“世子说,姑娘晌午那番言论激起了他拜读通俗话本的心,回?去后就找斟隐大人借了几本来看?,还特意挑出几本让奴婢送来。”

卿如是随手拿起一本,书?封三?字《言未尽》。

翻开看?了两眼。

第一行出现的两个人名:月一鸣、秦卿。

她合上了。

再?随手拿起一本,书?封五字《月下共卿酒》。

都不用翻开。

她又给搁置到了一边。

第三?本,书?封五字《晓看?红湿处》

她想了想,径直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段被人用笔划去,但依稀可以分辨字样:双指戏璎珞,香汗湿罗襟。似烟非雾,欲拒还迎,红绡帐暖贪风月,朝朝暮暮共与卿。

卿如是:“……”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玩意。

卿如是默默将书?合上。自?脸颊烧到耳根的云霞好半晌没?能?消下去。

按理说,卿如是也不是什么不谙情事的天真少女。但向来无心风月的她,偏生最是看?不得这些流里?流气的鬼话,嫌庸俗。关键是,痛苦就痛苦在,这都是些真实存在的鬼话。

市井卖的话本,有的纯粹依靠杜撰,有的讲究真假掺半,这三?本偏生都是后者。

她和月一鸣当然翻云覆雨过,他爱玩,几乎什么都玩过,每次能?活生生把她臊死?。还很?会找时机,专程抽欠他人情的当天晚上,让她拒绝不成,眼泪花急出一水儿来。

这些小老百姓图乐子,纯属带着流.氓的本质对不为?人知的方面进?行扩写。

丫鬟显然对书?的内容一无所知,此时天真地替月陇西递话,“世子让奴婢问?问?姑娘,可有从中汲取到力量?可有为?这对痴男怨女而感慨?可有喟叹他们难成其好?”

滚犊子罢。

烧,这种书?就得烧得干干净净,给文坛还个一片清净。

她愿意带领大家把以“月一鸣”“秦卿”两位为?主人公的书?籍尽数销毁,她头一个点火。

丫鬟又笑道,“世子还让奴婢带话给姑娘。劝姑娘不必太在意今日坊间的传言,这件事的始末他已经着人去调查了,发现实则有两拨人都在暗地里?较劲,一拨人假借崇文党的名义大肆,另一拨人背地里?煽动谣言,传出陛下要?销毁遗作的消息。反正,绝不会让遗作被烧毁的事发生的。”

卿如是一怔,“他怎么知道我……”

话音未落,丫鬟道,“世子说,卿姑娘晌午那番话听着倒似是与崇文先生的观念不谋而合,想必是崇文先生的追随者,未免姑娘为?遗作以及而今的崇文党忧心,所以特地让奴婢前来。上面那些书?不过是拿来给姑娘闲看?着玩的,姑娘瞧瞧最下头那本。”

卿如是伸手拿起来,书?封很?新?,一个字都没?有,翻开第一页才知道书?籍主人是给这本书?换了张皮,里?面那页才是第一页,陈旧到泛黄的面上写着书?名,太过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字样。

但是这本书?卿如是熟悉,无需将字看?清。

这本书?是崇文的原作!

不是应该被烧毁了吗?!

卿如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她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上边被火燎烧过的痕迹都还在,隐约看?清的字也都是她记忆中的排列。

她强自?镇定下来,“皎皎,把门关上。”合上书?,她追问?,“世子为?何会……这书?是哪儿来的?!”

丫鬟不紧不慢地说道,“世子从新?国学府里?无意间挖出来的,他说大概是前人埋起来的罢,也不知是谁写的书?,只瞧着里?边依稀能?看?清的词句写得都不错,便拿来给姑娘品一品。世子还说,那地方往深了挖似乎还藏有许多。”

“欢迎姑娘过些时候去国学府做客。”

“国学府?”卿如是不解,思忖片刻,又问?道,“那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

丫鬟摇头,“不知。但世子说了,姑娘有何不解之处,都可以来找他问?清楚。他什么都知道。”

不再?多言,她施礼告退。

卿如是垂眸,目光落定在书?封上。

先是《论月》,又是这本,月陇西说,似乎还能?再?挖到更多。

仅这一刻,她忽然升起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假如当年真是月一鸣进?雅庐救了她,那有没?有可能?,崇文的书?其实都……想到这里?,思绪顿止。

她捏了捏眉心。得好好休息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想。

那是月一鸣,废了她十指的月一鸣啊。

背负月氏家族重任的人,怎么可能?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私自?去救崇文的书?。没?道理啊。难不成还能?是潜伏已久的友军?

卿如是不再?细想,将崇文的书?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起来,藏在抽屉里?锁好。梳洗沐浴过后,同卿父卿母用了晚膳。

临睡前翻出了叶渠交给她的那本《史册》,她犹豫须臾,指尖拈着书?封迟迟没?有翻过去。

细想了想,最终没?读。

纵然她被叶渠一番话勾得心里?痒痒,实在想一窥究竟,不得不说叶渠真是个推书?奇才,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想到读完月一鸣的一生之后没?准自?己今夜睡个觉都得被他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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