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心猿归林,意马有缰_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 火灭小说吧
首页

搜索 繁体

62、心猿归林,意马有缰(1 / 2)

她还?真敢叫?!

一个敢唱,一个敢随。月珩瞧着笔直跪在面前的两人?,清一色的倔强神色,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在喉咙里,闷头呛咳出声。

原本?在心底演练过的流程统统搬不?出来,月珩咬牙拍桌站起,并住双指颤抖地?指着月陇西,想骂他个混账玩意儿?。

尚未出口,月陇西先一步道,“父亲,木已成舟。孩儿?和卿卿只不?过是两情相悦,情难自抑。望父亲体谅。”

“体谅?!我?今儿?个把你废在这,也说?是难以自抑让你体谅,你体谅吗?!”月珩冷笑一声,没听说?过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还?要体谅的,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自幼在军营长大?,脏话?学了不?少,但念及卿如是好?歹也是个小姑娘,便忍住了当场把月陇西骂个狗血喷头的欲望。

继而咬牙指向卿如是,想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怎地?这般不?知廉耻。

未出口,月陇西再次抢先招认道,“是孩儿?强迫她的,与她无关。”

一句“不?知廉耻”又梗回?了喉咙,月珩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紧他,面目几乎是狰狞的,他匪夷所思地?道,“听你这语气,你他娘的还?给老子很自豪是罢???”

卿如是悄悄侧头去看?月陇西。

只见?他神情庄重,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沉吟片刻后,他道,“暂时没有。”

月珩一瞪眼:暂时?!

月陇西在月珩猩红的双眸注视之下,不?怕死?地?说?完了后半句,“但卿卿若是就此怀上月家骨肉,那……恐怕是有些自豪。”

“还?恐怕……???那我?是不?是还?得要恭贺你喜当爹了?!”月珩气极反笑,拿起桌上方被捏碎半个茶碗往他面前一砸,不?过瘾,又搬起椅子避开两人?摔了出去,“你简直……简直混账!”

砰地?一声巨响,卿如是骇了一跳,肩膀不?自觉地?耸了下。身旁的人?便默不?作声地?牵过了她的手,似是安抚。

这无言的动?作落到月珩眼中,又是一通火上浇油,他气得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骂。瞪着两人?,咬牙直咬到腮帮子疼,好?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彼此间的沟通到了瓶颈期,卿如是估摸着自己是不?是也得说?点什么?好?,虽然可能并不?会缓和尴尬的气氛,但这不?是重在参与么?。

卿如是措了措辞,低咳了声,小心翼翼地?道,“伯父,您先消消气。这件事是我?们不?好?,但您也是从这般冲动?的年纪里过来的,能不?能试着理解理解我?们呢?您不?妨再往好?处想一想……这、这不?是就给您添了个儿?媳,兴许还?添了个孙子了么??”

卿如是活这么?久就没对月家的人?这么?卑躬屈膝过,自己究竟跪这儿?跟着月陇西遭什么?罪。

然则,她不?提“儿?媳孙子”这茬,月珩还?能自个消会气,她一提,月珩脑子里瞬间蹦出“崇文党”“嫁入月府”“满城流言蜚语”“群臣恭贺”等字眼,一时就只想打死?月陇西!

他掀起眼帘抬眸一看?,这混账居然还?在笑?他还?有脸笑???

“你真是被惯得无法无天!”月珩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当即大?喝,“我?刀呢?!把我?的刀拿来!我?今天就要剁了你!”

月陇西立即正色,跪得笔直,“父亲就算杀了孩儿?,孩儿?也要娶她。如今扈沽城上下皆知我?月陇西要迎娶卿如是过门,父亲若不?答应,那就是执意要让别人?说?我?们月府言而无信、薄情寡义。”

“你可真不?要脸你!”月珩想一脚窝心给他踹过去,既怕给他踹坏了,又怕把旁边的姑娘家吓着,生生憋得自己打了个趔趄,栽倒在椅子上,气得发抖,“你还?知道外边都传得风风雨雨!先斩后奏,倒是把朝堂上这套摸得挺透的!混账事都是你做的,却要月府跟着受累?!你怎么?这么?能耐呢你!”

月陇西抱拳,平静道,“也都是父亲您平日里教导得很好?。”

卿如是慢吞吞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怕是嫌事不?够大?罢。

果?不?其然,就看?见?月珩听完他的话?后又气得砸了另一把椅子。

他在两人?面前踱来踱去,最后站定在月陇西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吼道,“你也就敢搁我?面前说?,你看?看?要是搁卿府的人?面前说?!不?害得她被她爹娘打死?!女子尚未出阁就被……我?月氏百年大?族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你没事跟人?家耍什么?流.氓?!”

卿如是在一旁“噗”地?一声听笑了,愣是咬着牙不?敢放肆。

听见?笑声,月珩松开他的衣襟,转头要去坐,这才发现主座两把椅子都被自己砸了,只得坐在侧旁位置,猛灌茶水歇火。

须臾,百般寂静中,月陇西又有话?要说?了。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拂齐整了衣襟,恭顺道,“孩儿?方才自省一番后,认为父亲说?教得是。既然如此,还?请父亲为我?们保守秘密,不?要将此事告知卿伯父和卿伯母,以免招徕不?必要的麻烦。孩儿?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卿卿娶进门,届时父亲就不?必担心了。”

“我?……!”月珩刚歇下去的火又扒拉起来,再次顺手将茶杯砸出去,摔在两人?面前,“你休想!你长这么?大?了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一个你能把人?给怎么?着?嘴里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不?晓得,就想着要速速完婚?!你做梦!”

“好?歹卿卿也是二品大?员府上的千金,总不?好?寻人?给她检验罢?”月陇西泰然,“父亲若是不?信,尽管放着此事不?管,且看?两三月后卿府会不?会寻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反正孩儿?昨晚趁着月黑风高做了些什么?孩儿?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孩儿?不?敢赌,就看?父亲敢不?敢了。”

“我?他娘的今天就要把你给弄死?在这!”月珩猛地?站起身,“家法伺候……家法伺候!给我?把棍子拿过来!我?打死?这个逆子!”

周围的小厮和婢女早被郡主遣散了,一来怕他们听去这些不?该听的话?会出去乱嚼舌根,二来便是怕月珩气头上想着要动?用家法的时候真有人?给他递个什么?鞭啊棍啊的。

她在屏风后边听得够久了,笑也要笑岔气了,这厢才慢悠悠地?出来,先看?了眼跪着的两人?,示意他们起身,又看?向火冒三丈就差掀了房顶的月珩,从容道,“有我?在这,你敢动?我?儿?子试试。”

说?着,她朝卿如是招了招手,待人?走到面前了,她褪下腕上的玉镯,给卿如是戴上,柔声道,“这是我?与你伯父大?婚之日,我?婆母赠与我?的,现在转赠给你。如此,你跟陇西的事也是板上钉钉了,别怕,不?会让你爹娘知道的,都是陇西的错。我?那日跟你娘说?好?了,等过了国学府选拔这一阵,就上门提亲去。”

卿如是微睁大?眼:她们说?好?了?母亲怎么?也不?同她讲呢?难怪今日闹得沸沸扬扬也不?见?把她唤过去问话?的。

这厢刚其乐融融地?说?上两句,月珩愤然打断道,“我?看?你也是活回?去了!这种事你们也能私自说?好?!你把我?放在眼里没有?!”

郡主皱眉不?满,“事已至此,你想怎么?样?你儿?子做了错事就得负责到底,又不?是瞧上了个不?入眼的腌臜人?物,如是这门也当户也对,没得你挑的。你再气也不?过是自个找罪受罢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除了紧着上门提亲,你能想出个别的法子来?”

月珩是真噎,梗得心绞痛。他的确没别的法子,给官家千金验身的事他万万是做不?出来的,且他再如何排斥崇文党,心底也不?屑让个小姑娘家受这种羞辱。

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往死?里揍月陇西一顿出气。但郡主拦着不?让,他其实也怕自己常年征战手底没个轻重把人?给打坏了,便顺着郡主给的坡下来。

打不?能打,娶还?得娶,月珩最后只能活活把自己给气死?。

造的什么?孽,生这么?个玩意儿?!

他哼声甩袖,坐在一旁生闷气。心底还?想着朝堂上那些惯是爱揪着他等看?笑话?的死?对头,这丫头是崇文党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了不?知道都会怎么?想他?!

越想越气,他瞧着月陇西奉承地?给郡主倒茶的模样,只想一脚踹过去。

兴许是他怨毒的眼神过于明显,月陇西感?受到了,提着茶壶给他也倒了一杯,还?似笑非笑地?道,“父亲请用茶。”

月珩看?着他那晃眼的笑就嫌膈应,咬牙道,“把人?送回?去,你再给我?过来!”

没准是有私房话?要避开她这个外人?讲,卿如是自觉道,“不?必送的,伯父,我?能自己回?去……”

月珩没回?答,倒是对着月陇西一通吼,“去啊!”

再如何对崇文党恶语相向,月珩也担忧卿如是自己夜里回?去会危险,郡主明白他的意思,唇角浮起一丝淡笑。

月陇西得令,牵过卿如是的手,往门外走去。

方踏出正门,卿如是就甩开他的手,狠狠踩了他一脚,直碾住他的脚背使劲磨,“月陇西你不?要脸!”

月陇西单足立地?,屈腿抱着膝呼痛,嬉皮笑脸地?同她道,“脸不?重要,能解决问题就好?。你看?,本?来挺麻烦个事,轻松就解决了。”

卿如是蔑他一眼,自己往马车上面爬,边爬还?边嘀咕道,“你早说?你爹不?同意,我?也就不?答应跟你合约了。如今倒是骗了过去,后面我?们抱不?出个孩子来,不?知道有多?麻烦。”

月陇西挑眉,跟着她坐上马车,语重心长地?道,“抱不?抱得出孩子,可不?一定。”

“你说?什么??”卿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他道,“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你别妄想我?还?给你留个子嗣再走什么?的。”

月陇西眸中狭光微敛,缓缓抬起眸看?向她,轻笑道,“话?可别说?太满,万一后来某一日,你就对我?死?心塌地?了呢?怦怦啊,你不?觉得自己的芳心正在被我?俘获吗?”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逗她来的。卿如是却不?自然地?眨巴了下眼,转过头去没理会他了。

他忽然喊她“怦怦”,她的心竟真的跟着怦然一动?,明显与寻常不?同的心跳节拍,让她不?容忽视。

须臾,她涨红了脸,憋出一句,“你是君子,就该有君子的样子。别胡说?八道的,讨人?嫌得很。”

月陇西撩起两侧的车帘,观赏外边的景色,暂想不?到该要如何回?她。

直到马车驶过廊桥,他依稀看?见?几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正在踢毽子玩,看?了一会,他笑了,悠悠地?道,“我?早不?是君子了。我?不?过是个初逢春景就陷了进去,且一生无可自拔的少年郎。”

“你看?那里。”不?待卿如是疑问出声,月陇西勾手示意她靠过来,并指着廊桥处对她道,“刚刚那里坐着位读书的少女,而今天黑了,她应是要赶回?家去。我?猜下边画舫里的少年藏在那处将少女瞧了一整天了。而今少女回?了家,少年恐怕是要相思成疾。”

卿如是狐疑地?伸长脖子瞧了眼,问道,“那少年为什么?不?追上去问清楚姑娘家在何处,芳名为何?”

“你说?的是,他应该问问的,否则也不?会经此一别就害上相思。”月陇西笑了笑,也不?晓得是在笑那少年,还?是在自嘲,“但须知这世间还?有‘情怯’二字。就算再来一遍,我?料定他也还?是问不?出口。好?在缘分这东西甚是微妙,信则有,不?信则无。少年若能和少女再遇,那就祈愿他们会在一起。”

卿如是趴在窗框上,忽然就想到了那个人?。

前尘往事合该混入风烟里,早些散了才好?。可自打她明白了那人?的心意,他好?像再不?能从她的记忆里抹去了。

难怪他当年不?曾在廊桥追问她的姓名住处。

难怪他宫宴那夜会对夫人?说?:“就当作是那年杏花微雨,初逢良人?之时。”

原来在有情.人?的眼中,最值得惦念的便是彼此初见?的模样。倘若初见?不?能问出名姓,那就祈愿他们再见?,祈愿他们相守。

卿如是盯着廊桥上被一盏盏点燃的灯,轻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祖上为什么?要把他惦记的姑娘藏在心底那么?久也不?肯说?了。”

月陇西简直怕了她的“明白”二字,笑道,“你且说?说?看?。”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