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陇西欲言又止,最后心?思微动,不再细说下去,反而催促她进府,“等着?我,我后日一早便过来。”
卿如是很疑惑,“提亲哪有你本人掺和的份?不都是请人来说媒的吗?你就别过来了,多丢脸啊。”
“是吗?”月陇西故作疑惑地蹙起眉,微眯了眯眸,“那好罢。”
如此说定,她方放心?地回府。
依照他们两人如今的情形来看,提亲完全是走流程罢了。由媒人带着?男方的庚帖上?门说亲,若是女方有意,初步便算成?了,须得当?场互换庚帖。两方人家?各自将?庚帖压在自家?灶君神像之下,若三日内家?中无大?小任何异常,再请人合八字。若是八字不合,那这门亲事恐也会招致灾祸,家?宅不宁。
因?此,多数人在择夫选妻时便会先看好八字,以免两人合了心?却不合八字,届时两方都尴尬。
所以这点倒是不必担忧,能入月府相看名册的女子都是郡主娘娘暗地里寻人合过八字的。
十七日,当?天清晨,卿府迎来了名动扈沽城的百寿媒喜婆。喜婆今年正好百岁,为人牵线搭桥几十年,经验丰富。且自她三十五岁起,经她的手牵线的姻缘就没有不成?的,俱是夫妻和睦,家?宅安宁。
喜婆的夫君生前只有她一妻,不曾纳妾,两人伉俪情深,顺遂和睦,羡煞扈沽。自女帝时期她便在扈沽城中闯出了名声,谁都晓得她膝下儿孙满堂,且都是恭顺孝贤之辈。后辈中有从官者?,有从军者?,从商者?,皆有所成?。养在她膝下的姑娘所嫁之人不是朝中大?员就是富户,无一例外。
饶是家?中富足优渥,喜婆仍不曾改变志向,她这一生别无爱好,只喜做媒,直到六七十岁身?子骨受不住了才?不再外出奔波,回家?颐养天年。
万万没有想到月府能请得动如今已有百岁高龄的喜婆,扈沽城都知道她早三十年前还在女帝时期那会就放出过消息再不做媒,后来多少高官富商请她都未能请得动。
如今竟被……
卿母啧声暗叹,真是寻了个好女婿,外边结亲的风声都定了,而今不过走个过场都走得费尽诸般心?思。
卿父卿母哪敢怠慢这位老人,早早换好衣裳迎了出去。卿母心?底说不雀跃是假的,这会子喜婆替月府上?门说亲的消息怕是都传遍扈沽城了。
她压下狂喜的心?思,紧跟着?把人接到手扶进去,定眼一看后面?还跟着?一位。可不就是她的亲女婿。
“世子这是……?”卿母失笑,她长这么大?,倒是真不怎么见过跟着?媒人一道上?门的。
月陇西施礼,神色从容地淡笑道,“让您见笑了。不知如是此时正在何处?小婿来找她玩的。”
“我让她早起以后在自个院子里好好待着?呢,我让小厮和丫鬟领着?你去看看罢。”卿母说完,示意身?后的仆人。
月陇西再施礼,又请示了卿父,拜别了喜婆,这才?跟着?丫鬟往她的院子去。
卿如是正蹲在屋里的屏风后面?,给一盆花浇水,一边浇一边跟皎皎说,“要不然这几盆花也跟着?当?嫁妆抬过去罢,留在这边我怕别的下人照顾不好。”
“姑娘,哪有把花封箱子里当?嫁妆的嘛。”皎皎正在收拾她的妆奁,听?及此皱起眉头急道,“更何况这花还带着?花盆,根还扎在土里。姑娘肯定会让人笑话的。”
“那我回门的时候再专程吩咐几个小厮把花都给搬去月府。”卿如是蹲得腿麻,干脆盘腿坐在地毯上?,把一盆土搬到面?前,见那土被小铲子挖得十分松软,便忍不住用手掏着?玩了会。
脸侧有汗珠子滴下来,她觉得痒,用手抓了一把,顺便捋开落在鼻尖上?的发丝,以及浇花时溅在眼下的水点,待一系列动作做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指甲缝里都是泥。
“皎皎,帮我拿张锦帕来。”她埋头唤,身?边却无人回应。
抬起头,月陇西就侧身?站在屏风后,偏着?脑袋瞧她,眼角流溢着?脉脉温柔。
瞧见她脸上?的泥巴,月陇西慵懒地挽起唇角,继而笑出声。稍一顿,他撩袍蹲下,挑眉道,“看到我可惊喜,小花猫?”
“不是让你不要跟来吗?你前天答应得好好地,怎么转脸就又跟来了,不嫌丢人呐?”卿如是见他盯着?自己的脸瞧瞧瞧,瞧个不停,又因?他方才?的昵称回过味来,耳梢不禁发烫,赶忙拿袖子捂住脸,闷声令道,“别看。”
“偏看。”月陇西攫住她的下颌,将?她的手臂拿开,俯身?故意凑到她唇边去,待她目露惊慌之时方挪开,风轻云淡地笑,“我给你擦干净。”
他今日没有带锦帕,只好用袖子给她擦拭。
满室静谧,四目相对。他的眸子明澈深邃,灼.热的目光正一寸寸地在她脸上?游走,彼此的呼吸融于一处,又被周遭细微的清风吹散开,又融、又散……好似极尽缠.绵的云丝,缱绻难分。
卿如是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这厢刚分散,又感?受到他光滑的袖子触碰脸颊时带来的酥痒。愈被摩挲,愈渐发烫,她的脸颊飞上?两片红霞。忽而心?怦得厉害,漏了呼吸,便闻到他袖子里盈满的香气。
晃神间,听?到月陇西轻问?她,“你有什么想要在嫁人之前完成?的愿望吗?”他听?郡主娘提到过,姑娘家?的都喜爱在嫁为人妇前去做从未做过的事,顺自己的心?意,遂自己的愿望。
注意力终被吸引,卿如是不再关注他的袖子,认真回想一番,她道,“幼时的算吗?我幼时见到有些男孩子爬树窜高,就躺在树上?睡觉。我一直想学他们那般在树上?睡一晚,但那时候我一个几岁大?的姑娘家?,根本爬不上?去,家?里也不允许我在那上?面?睡觉,怕我摔着?。长大?之后就更不允许了,家?中有宵禁,也不可能让我彻夜不归。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月陇西莞尔,擦得差不多,他维持着?攫住她下颌的动作,凝视她笑吟吟道,“这愿望再简单不过。就没有了吗?”
卿如是摇头,期待地问?,“你带我去?”
“嗯。三日后,定亲那晚……”月陇西拿拇指从她唇上?滑过,擦去最后一点泥土星子,而后定眼注视她,轻声说,“我来偷你。”
作者有话要说:1.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偷你(mad月狗逼,你撩了人不用负责的吗!!嘤嘤嘤我想陪嫁……我在说什么(。
2.份子钱都给我备好!
3.下章!定亲(包括纳吉纳征请期)!
带二卿睡树上!结果下雨了!
二卿:“礼尚往来,那你在成婚前有什么愿望吗?我也可以帮你完成。”
月狗:“我的愿望就是……”
树招摇,雨窸窣,意乱情迷险接吻!
二卿回神把月狗推下树(hhhh
二卿回去后觉出味来,苦思冥想一直到成婚当日:他是不是……真对我有意思?(对!对对对!你总算反应过来了!)
诸君,坐等两人戳破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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