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卿如?是反应过来,霎时低声惊呼,骇然抽回手紧握于胸口,脸歘地红透,继而话都?抖不利索,“你你你这人怎么?……?!”
“我无?耻,败类,龌龊……?”月陇西抢了话,眸中隐隐含笑,“我都?承认。那卿卿是愿意帮,还?是不愿意呢?”
他说的每个字落音时拖着悠长的余韵,句尾就像初生奶猫的小爪子,在心上?呼哩涛涛地挠,调动起卿如?是全身的痒。她咬住下唇,轻摇了摇头,换作寻常,她拒绝后便不会再想,但今次不知怎么?地,摇着头,心却还?在犹豫纠结。
分明?前世她就根本不在意这些,她能够很坦然地帮月一鸣纾解欲.望,只想着打发了他就行,别的都?不在意。可为何今生换作月陇西,她就想要循着心认真地去考虑?
她想起卿母对她说的那些话,又想起皎皎说的话,一时间心乱如?麻。
在月陇西看来,她那本就因?为刚沐浴浸泡过而鲜艳欲滴的红.唇,此刻被她这般用皓白?的牙齿轻咬住,嫩得仿佛能挤出水来,像是熟透了的樱桃,惹人采撷。
他忍得辛苦,却不敢轻举妄动,只锁眉凝望着她,以?色诱之,以?声引之,“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卿卿?……你别摇头了,你摇个头我都?觉得好看……”
卿如?是杏眸微睁,反应过来他是何意后咬唇咬得更重了些,手足无?措地绷着身子兀自脸红。
见卿如?是隐约有动摇的意思,月陇西便将她的手又捉回来,在自己掌心捏来捏去,忽然有点惆怅,又好似妥协地叹道,“你再考虑考虑,事后我给你付银子还?不成吗?……不然你给我付银子,权当自己在我这买了件东西?不不,我的姿色也不算差,你先委屈一下,我再倒付你银子,成罢?”
卿如?是没忍不住,用手背捂住唇笑出了声。她窘迫地敛起笑,别过眼去不看他,余光觑见他瞧着自己,她羞怯地转身站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似是在强烈挣扎。
月陇西的视线紧随着她绕圈子:这也太?折磨人了罢。转个圈都?转得那么?好看。
最后,她轻靠住墙,汲取着墙面的凉意,给自己降了会温,才垂眸嗫嚅了声,“……嗯。”
单音刚落,卿如?是就感觉自己被人猛抵在墙上?,湿软微凉的薄唇覆来,她吓了一跳,刚想要推,人就被月陇西顺势捞起,架在了他的腰间,没有腿支撑,她猛地沉了下,便慌忙勾住他的颈子。这期间,他一直没有松开过她的唇。
自相识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月陇西这幅模样,悍然且近乎于暴躁的侵略感在扫荡她的神志,强势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就闭上?了眼,屈服地回应。
于她而言这是在屈服,于月陇西而言,他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回应。以?前她从来不会回应,饶是他已将她挑.逗到极致,她也只是承受,不会主动回应。如?今她会回应是因?为喜欢。她终于喜欢他了,才会回应。
月陇西睁眼,松开唇,仰望着她,盯着她刚被自己侵占过的红.唇,晶莹红润,艳色.欲滴。又稍抬眼紧盯着她迷离的双眸,忽地翘唇笑了,眼角逐渐猩红。
他再次覆唇吻住她,几近掠夺,仿佛就要这般天荒地老的架势。
终于,卿如?是缺了气,皱起眉嘤咛了声,他当即松开唇,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到床边让她躺好,然后丝毫不客气地覆身,想了想又怕她承重,便直起身跪在她的腰两侧,一边俯身去吻她的颈,一边单手宽衣解带。
这般趋势,有那么?一瞬间,让卿如?是恍惚以?为自己刚刚答应的方式,和他想要用的方式其实不是同一种。但她竟也没有问,没有反抗,稀里糊涂地任由他所为。
月陇西很快只剩下一件外衫,他不再脱,任其敞着,又去解卿如?是的衣裳,低眸瞧她脸红耳赤别过眼不敢看的娇俏模样,也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临阵换更痛快的方式,神思一阵混沌后仍是怕她没准备好,怕她生气,生生忍了,蹙起眉轻喃自语,“算了。”
随着这一声呢喃,他单手将卿如?是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低头去咬她的衣襟,用牙齿拉开她的衣衫,完整露出白?皙的脖颈来。与此同时,他握住她的手,温暖霎时间肆意扩散。
卿如?是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她转过头去看窗外,不敢多看,更不敢低头。似是有所感应,月陇西慵懒地勾起唇与她玩笑道,“藕荷色衬你肤白?,但我最喜欢看你穿的颜色是青色。下回穿青色的。”
卿如?是微怔,而后羞恼地低叱,“不要脸……”
“嗯?不要脸?”月陇西伸出手指头逗了下她的下颌,莞尔道,“我们难道不是正都?做着不要脸的事?”
卿如?是瞪着他,忽而冷笑了声。
“别别别……别生气。”月陇西见她色变,赶忙哄回来,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呼吸顿沉,重重的几声闷哼后,他猛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紧贴住她的身体,作势要掐她的腰肢,流里流气地笑道,“好好伺候着,爷一会给你拿大?把?的银票赎身,跟着爷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嗯?”
卿如?是失笑,随即又万分羞恼地敛起神色,咬了咬唇,故作娇滴滴地道,“那……爷打算给我拿多少?银票?”
月陇西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知道她是想要作出勾栏院里那些女子的狐媚姿态,但到底生得清秀,妖娆不到那种惹人腻味的劲儿上?,眉眼间的懵懂感分得恰到好处,如?此不上?不下的才真是要撩死个人。
“你想要多少??”他的呼吸逐渐粗重,用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盯了会便忍受不住,再度覆唇吻她,从她的唇吻到脖颈,不能再向下了,他又绕回来吻她的唇,哑声道,“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还?真当她是勾栏院的了?卿如?是低笑了声,又敲了下他的肩膀,故作气恼道,“你闭嘴罢,我不想听你讲话……”
“嗯?”月陇西忽笑,故意讨嫌,“我说银票呢,你看看你思想多脏啊,想到哪去了?嘶……我就知道你又要生气,错了错了,我错了。咱们好好地行不行?我还?想以?后跟你要孩子呢。”
卿如?是不说话了,咬住下唇,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月陇西凑过去想趁机多亲几次,被卿如?是发现后躲开了,气恼地跟他道,“你别动我!现在我才是做主的那个!你给我闭嘴,坐好!什么?都?不许说!”
“……”月陇西未能得逞,唉声轻叹,“好,主子您说什么?都?好。最后一句,您还?是怜惜一下我这朵娇滴滴花儿罢,我寻常都?是作清倌儿的,平时也只卖艺罢了,这还?是头回接客……你太?凶悍了,我这厢哄不住可是没有钱拿的。”
卿如?是:“你闭嘴!!!”
两人闹了整整一个时辰,大?白?天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有暧.昧不清的话语传出来,外边扫地的丫鬟都?知道他俩做了什么?好事。
待到闹够了,卿如?是嫌恶地用他丢在床角的外衫擦干净手,翻过身假寐,不想理会他。明?明?后来她都?喊累了他还?憋着不想结束,以?后再也不帮他了。一点都?不干脆。
月陇西哭笑不得,这和他干脆不干脆有什么?关系啊?明?明?是想多和她亲近一会。他半合上?亵.衣的衣襟,凑过去笑问,“要不要去院子后面泡温泉啊?”
卿如?是坐起来,把?衣衫一拽,栓好系带后朝他比了个十,“我决定十天不理你!”
“你忍不了十天的,一刻钟都?要不到,你就会被我气得拿刀了。”月陇西边勾唇笑,边握住她的手指头,拿锦帕给她细细擦着。
卿如?是上?下打量他,“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不是自知,是我知你。”月陇西微顿了顿,轻声道,“因?为你一直都?很讨厌我。”
卿如?是一怔,默然别过眼,嗫嚅道,“倒也……没有。”
月陇西挑眉笑,“嗯?不讨厌了?不是你每次嚷嚷着说‘月陇西你好烦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烦死了’……还?有好多。”
“还?有什么??”卿如?是轻蹙眉尖,狐疑地问。
月陇西凝视着她,手中的动作忽然慢下来,眼角渐红,“还?有……”
还?有你曾说:月一鸣,我恨你。
月一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