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恐惧和威胁离自己不过一拳的距离,逃跑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实力悬殊带来的压迫感与恐惧,是致命的威吓,甚至会让人放弃对生的希望。
三人就那么怔怔地站着,好像被下了蛊似的,明明害怕却还偏偏朝白亦甚的方向?看。
白亦甚个子高,俯视的视线本来就有些?压迫,再加上那毫无友好可言的烦躁目光,顿时让这群玩家一阵悚然不安。
“你们在干什么?”白亦甚没有一来就大开杀戒,对于这群玩家出现在他房间,虽然有些?不爽,但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玩家遇到?他从来都?是能避就避,现在他们还敢进到?房间来,重点是他们居然能进来。
太?多奇怪的地方凑在一起,让白亦甚对他睡着时发生的事产生不小?的兴趣。
“我?们不是故意打扰的,”女孩子惊声喊起来,举起双手挡在跟前,“是刚才有个小?圆球让我?们送你来这里,我?们才……而且外面还有怪物,我?们就躲一会,躲一小?会就走,不会打扰太?久,别?杀我?们啊,求求你了!!”
女孩子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只是她嗓门?很大,吵得白亦甚不舒服地掏了下耳朵。
嘀哥一见?,马上伸手把女孩子拉到?她旁边:“莲叶,小?……小?声一点。”
“哦。”莲叶用气音谨慎回答。
白亦甚根本没听他们后续的对话,在莲叶的话里抓住几?个关键词后,眼底有什么在变换:“那个圆球在哪里?”
“在外面,”拉风指了指门?的方向?,“刚才突然出现了一只这样的怪物,她为?了给我?们争取带你回房间的时间,就和那个怪物同归于尽了。”好像是同归于尽了吧,他也不确定这个用词对不对。
拉风凭着记忆比手画脚,想起那个小?圆球的体型,觉着它就算没死?估计也就半条命了。
那么大的怪物,它用身体去撞,能留下什么啊,估计连根线都?不剩。
“你说她同归于尽了?”白亦甚伸手将隔着一段距离的拉风扯到?跟前,鼻尖相隔就剩一根手指的距离,那浓烈到?让人发抖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让拉风觉得害怕。
“大概……大概吧。”怕话说得太?死?,会被白亦甚当?成是欺骗,拉风谨慎地改了口。
松开拉风的衣领,白亦甚毫不犹豫走向?房门?,在开门?的时候,其他人也顺势往屋子的角落躲了躲,怕怪物会趁机爬到?屋里。
可门?打开后,只有一楼有声音,刚才在门?口蹲守的怪物好像不在了。
“咦?走了吗?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换一个房间?”莲叶指了指门?口,示意身边的两人一起观察门?口,“等?他……”
话音未落,白亦甚的脚步刚踏出去,一只捕捉足从上劈下来,瞄准的是他的头顶,速度又快又猛。
屋内的三人齐齐倒吸了口凉气,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这什么鬼啊,npc之间的内讧乱斗吗?”拉风使劲扒拉着跟前的一块桌布,牙齿因为?紧张磨得嘎吱响。
嘀哥没说话,他顿了顿,突然抬手指了下门?口,努力压抑声音里的激动:“他没被劈到?!”
另外两人眨了眨眼睛,视线对焦集中在捕捉足尖端和头之间的距离——
果然,捕捉足最锋利的地方停在了离白亦甚头顶差不多10厘米的位置。
这要是直接劈下来,恐怕直接整个头都?没了,像被摔破的西瓜。
有无数扭动试探的红色线条绕住了捕捉足,像无比坚硬的支架,让捕捉足无法落下。
红线越来越多,缠绕上捕捉足的中端,勒紧、变红、发光……
突然间捕捉足就像被淋了岩浆似的,直接烧焦、断裂成了两截。
这一切操作不过三五秒钟,那怪物嘶吼着从高处跳下,滚着翻到?了旁边的地面。
白亦甚在门?口驻足,扭头看了眼屋子里的三人:“别?出来,它们不会进屋。”
“啊……是!”把他的好心提醒当?成命令般,玩家死?命点头,在他留下的恐惧气息里矛盾地感动着。
房门?没有关,那被拆了半截捕捉足的怪物在门?口反复徘徊,却不敢去阻止白亦甚,似乎在等?玩家出去。
可它只是在门?口乱晃,捕捉足好几?次想探入门?内,都?像打在看不见?的屏障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要是我?们没有进这个房间,怕是已经被撕碎了吧。”莲叶庆幸又震惊地看着在门?口气急败坏的怪物。
拉风突然想到?什么,问:“是所有房间都?是这样吗?”
“应该不是,”嘀哥否定道,“要真是这样,未免难度太?低了点。”
话落,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整理自己的情绪。
如果不是他们好心帮费圆圆,也不可能获得这个躲藏的机会,要是在那时候一念之差,现在的他们……已经死?了?
或者是拖着被刺伤的肢体在地上挣扎、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