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同时戒备着还在暗处观望的鬼三偷袭,他此时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如果对方起了百心,恐怕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金光闪过,皇甫政的身影转瞬出现在了屋顶,远远便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但那人身上却有着若有若无的妖气,这让皇甫政有些狐疑。
苏御自然也看到了对方,望着皇甫政苦笑地打招呼道:
“皇甫前辈,别来无恙?”
皇甫政听得那声音,确定了是认识的那人,当即从屋顶落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子。见他脸上果然有一个大疤,便已经确认了苏御的身份,当即神色冷漠地说道:
“我是没什么可说得,不过你看起来过的不是很好。”
苏御苦笑,在那一指后,体内的神秘力量便蛰伏起来,找不到出处,不过苏御心里也有些猜测。不由苦涩地道:
“此事说来话长。”
他乡遇故知,这恐怕也是可喜可贺的罢。
“哼!”
皇甫政冷哼一声,手上托着的金印却在微微颤动,联想到刚才的妖气,脸上立即变得冷峻。
“刚刚,你可是在用妖气在此与人大战?”
空气中还有血腥味,不用想皇甫政便知道此地恐怕就是那叶老魔的藏身之所,却不知道为何苏御要和叶老魔斗法。
“那叶老魔已经重伤逃了,相信他也活不过今晚。”
苏御苍白着脸色,回答了一句。突然觉得虚弱感袭来,眼前顿时一黑,便已倒地不起。
皇甫政有些犹豫地望了眼城外幽鬼山,又低头看了眼倒地不起的苏御。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将苏御抱起,几个闪影,消失在原地。
暗中观察战局的鬼三,本见有机可乘,可半路又杀出个深不可测的人来,心头一阵懊恼。突然又想到重伤而逃的老头,想起老头那神鬼莫测的术法,心头的想法又活络起来。嘿嘿一笑,便舍弃苏御,往城外而去。
叶老魔心里怒火中烧,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栽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手中,心里越想越气。恶狠狠地道:
“等本座吞噬了幽鬼山中的邪案,再找你们算账!”
此时幽鬼山中鬼火点点,阴风阵阵,可叶候却不怕,径直便往邪气、阴气、煞气,三气汇聚之处赶去。
血魔邪经在感应阴煞之气上非常灵敏,几乎是没怎么绕圈,叶候便直往那山中最阴处去。
不多时来到了一片乱葬岗中,夜莺的叫声回荡在山林间,在乱葬岗中,还有一洼小小的水塘,那水塘中的水在月光下更显得惨白,冒着寒
气。
乱葬岗中有水潭,五行中水土相克,乱葬岗乃死气汇聚之所,而水又代表生机,因此如果有邪案诞生,必是在这一洼水潭之中。
叶老魔受伤颇重,不能轻易下水,但一条条红线如有灵性,已然替他深入水中,不多时便捞起了一张青铜鬼面,其上缭绕着一股股乌黑邪气,让整片乱葬岗都刮起了阴风。
“嘿嘿,幽鬼山其实就是你在作怪。”
叶老魔丝毫不惧,邪魅形成于山林间,就算成型也和他修为相当而已,何况还是个气候未成的邪祟。
肉疼的滴下一滴体内精血,直将青铜鬼面中朦胧的意志摧毁,只剩一团精纯的邪气。
“叶护法,看来你是忍不住了啊。”
在后方,突然传来一句女声,一身红衣的谷雨诗从树林中走出,笑盈盈地看着叶侯。
“嘿,影杀道的那小女娃娃也到了罢。”
叶老魔不动声色,但已在防备暗中的舒云儿偷袭。
“小女娃,能把本座逼到如此地步,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啊。”
“不敢不敢,弟子还请护法多多指教才是。”
谷雨诗笑脸消失,眉间变得冷峻,宽大的袖袍中,一道冷光飞射而出,带着恐怖的锋利。
叶老魔受重伤,自然不敢和她硬拼,立即躲闪开,只见那道冷光落下,他身后的水潭瞬间炸开。
“血魔夜行,听我号令!”
叶候一滴血滴在邪气之上,只见邪气变换,眨眼化作一个阴兵,往谷雨诗扑去。
“血魔天兵。”
谷雨诗惊异不已,没想到叶老魔就连这种禁术都会,那邪物无形体,虽然只有洗尘圆满的修为,但极其难缠。
谷雨诗腰间,那股冷光迎了上去,那阴兵一声嘶吼,化作一团邪气,在冷光前化开,瞬间又凝聚于谷雨诗身后扑去。
“血魔印!”
谷雨诗转身一个血色手印打上去,却不见阴兵有何伤害,一道邪气已经打在了谷雨诗身上。
叶老魔啧啧怪笑道:
“邪气加上血魔的凶煞,你的血魔真气可没用。”
谷雨诗与阴兵斗得难舍难分,难缠无比,自己心头也很焦急,如果如此拖延之下,等叶老魔缓过气来,用镇魔清光打在她身上,恐怕最后死的还是她。
旋即冷眼一横,厉声道:
“云儿杀了他!”
“当!”
一声打铁声传来,舒云儿瞬间出手,但却被叶老魔用青铜鬼面挡住,那青铜鬼面无比坚硬,锋利的匕首竟然没有刺穿,仅被斩出一道白痕而已。
“早就防着你呢,就怕你不来。”
叶老魔冷哼,体内的真气恢复了一丝,当即发出一道清光,自身暴退,往谷雨诗扑去。
“一起死罢。”
谷雨诗怎能让他如意,也舍弃阴兵纠缠,但已躲不过去,如被清光入体,将会毫无反抗之力。
老魔作势扑去,谷雨诗立即喝道:
“云儿救我。”
舒云儿一掌打飞青铜鬼面,听到呼救声,自身化作影子来到谷雨诗脚下,带着谷雨诗后退。岂料那叶老魔竟突然停下来,身体化作飞鸿,闪入林间,几个呼吸便不见了踪影。
“哈哈,好好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大餐吧。”
那阴兵扑来,舒云儿放下谷雨诗上前与之缠斗不休。而那老魔走后,谷雨诗便也缓缓恢复过来,冷哼一声。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不过随后她又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在她手上握着一枚暗红色的令牌,其上刻着一座血鼎,这令牌赫然是血鼎山的护法令。
“血鼎山恐怕老魔你是回不去了。”
谷雨诗冷笑着,刚要通知舒云儿放弃阴兵撤退,却突然闻得一声箫声自上方而来,悠悠荡荡回响在山间。
谷雨诗心惊,立即让舒云儿回来戒备,随之抬头望去,眼前不由一亮。
只见一根大树顶端,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青年悠然而立,衣襟猎猎,宛若乘风而来,腰佩玉珏,手持玉箫,俊朗非凡。
那双满含沧桑的眼睛,柔情似水,足可融化每位少女的心。
当箫声再起,一道猛烈的纯白光束降下,落在那血魔天兵身上,只见那团邪气犹如冰雪般消融,眨眼间消失不见。
那月白长衫男子飘散落下,拾起青铜鬼面,这才来到谷雨诗二人面前,行书生礼节,柔声道:
“在下玉箫生古满,可是血鼎山高足当道?”
谷雨诗眼中媚意萌动,早已没有先前的凛冽,带着媚笑施礼款款道:
“回妖师大人,奴家谷雨诗,正是血鼎山的弟子。”
江湖上行走之人有称号,而对于修士来讲,称号则是代表的实力与身份,拥有称号的无一不是修士界中赫赫有名的存在,每一位的经历都可以编写成一本自传。
她谷雨诗虽说已是第二境修士,但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事迹,也当然没有什么称号可说的。
“尝问幽鬼山有邪案作怪,特来除去。”
古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
“谷姑娘可见过你们血鼎山的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