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观海楼上便吃亏过的礼部侍郎之子邱言礼整个一纨绔子弟,又怎么知道这些秘闻。
元尧儿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正是他出言嗤笑对方的剑只能捉鱼。
苏御没有将身后那群活在家族荣辉下的膏粱子弟们放在心里,依然面朝大海,不知疲倦的一剑一剑的刺出。但是世间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或许是在船舱里待的久了,嫌整个旅途之中太过于枯燥,这些年轻人们便想让苏御当一当乐子。当然这些想法都是他们一厢情愿的而已。
“我赌三十两黄金。”
那位清丽的女子开口。
“我赌他捉不到鱼。”
女子刚说完,那邱言礼当即接过话来,笑着说道:
“我就用五十两黄金赌他能刺到鱼。”
元尧儿眉头一皱,却没有开口阻止。因为在东海,他们元家的势力并没有邱家深厚,是应该借他人之手,好好敲打敲打。而且在这船上邱家的客卿,也比元家多,如果在半路上出些什么意外,这是她再高兴不过的了。
“嘿,那丑八怪,一定要刺一条鱼啊,给本公子长长脸。”
邱言礼伸长着脖颈说了一句,惹得周围的几人连连大笑。
苏御眼神一冷,转头看了一眼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而后又望着邱言礼:“在你脸上刺条鱼我倒不在乎。
嘲笑声戛然而止,邱言礼回过神来,眼神阴冷着道:
“你说什么?”
就在话音未落之时,苏御已然动了,没有任何征兆,身影突然就出现在了邱言礼的面前,双眼犹如一柄利刃,盯着邱言礼。
邱言礼心里一颤,从那双眼睛中,他闻到了凶险的气味,连连后退道:
“你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在邱言礼面前出现了一位背着单刀的青年男子,双眼盯着苏御露出警惕之色。
“赵先生,快帮我杀了他。”
邱言礼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躲在赵姓男子身后叫嚣道。
那身后背着双刀的青年男子声音很沙哑,就如同大漠中刚出来的人一般,一字一顿地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道友何必与小辈一般计较?”
邱言礼闻言,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声嘶力竭地道:
“赵先生,我要你杀了他,你听不见吗?要多少钱也可以!”
他确实害怕了,从那可怕鬼面的双眼中,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就如同上一次在观海楼,那位年轻书生身上的气息。
“闭嘴。”
赵山雨没有管身后公子的哀求,而双眼一直盯着苏御。因为他是修士,他也参与了那金陵城中的那一次大变,全城基本上的高手都出动了。
追杀的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书生,一个便是眼前的这个鬼面人。
相比于书生那犹如大江一般不枯竭的真气修为,他更害怕的是这个人的那柄无处不在的鬼魅飞剑。
苏御也觉得此人有些眼熟,知道恐怕是参与那次剿灭中的一人,虽说他现在的修为不如当时,但他现在也没有当时那么重的伤势。所以他没有丝毫畏惧。
苏御身后反手背着浣溪,双眼直视这位比他高出一个肩膀的赵山雨。
“出言不逊,总要给些孩子们一些教训。”
苏御微微开口。
突然的,赵山雨觉得面前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些燥意,刚想开口,但却被一声尖锐的剑鸣声压下。下一刻,在众多年轻人面前,多出了一具伏尸,喉咙的鲜血染红了甲板,瞪大着双目,而在尸体眼睛所望的方向,有一柄漆黑的长剑凭空悬浮。
通体黑色,却反射着阳光。剑身上不沾有血迹,却让在场的人心头冰冷。
“吴先生!”
那位开口打赌的女子惨叫,这位想趁着机会偷袭之人,正是她们家的门客。
赵山雨心头一震,那可是与他修为相同的洗尘圆满修士啊,竟这样死在飞剑之下。
此时不仅是他,在场的年轻人都被吓呆了,连元尧儿也是,心头在祈祷,自家的客卿们可千万不能出手。
“哼,我们倒要看看你如何大开杀戒?”
就在场面出现僵局之时,船舱里,再次出来了一群人,其中有三位气息极其强大的人开口,望着苏御,眼中杀机浓烈。
这一船的人皆曾是金陵城中的望族,此次出逃金陵也只是为了保存实力而已,待中原安定之后,他们这些人回去,不管天下是谁的天下,他们的家族依然长青不倒。
“汪汪……”
突然甲板上传来一声狗叫,一个轻佻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知本座有没有资格大开杀戒?”
张季痕坐在船上高楼的最高处,俯视着下方甲板上的众多修行者,犹如一位王者在俯视着他的臣民一般。这对于大多数自傲的修行人士来说是让人心头极其不爽的。在那群修炼人士中,当即就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站了出来,望着张季痕道:
“一直听闻太白剑宗的小辈恃才放旷,藐视天下群雄,而今一见果然够狂。“
苏御听后心头冷笑,果然是越老越不中用,修为比不过人家,竟用年龄来压么。
张季痕倒是满不在意,弹
了弹手指满不在意地说道:
“这把年纪了,换骨都没有圆满,果然够狂。”这句话可是像是一巴掌扇在了邱西延的老脸之上了,他脸色通红,花白的胡须飞舞,身上透露出的气势却十分惊人。
“太白剑宗的小辈,可敢和老人家搭把手?”
邱西延虽心头忌惮张季痕,但他也自有计较。虽说对方的境界比自家高,但是论真气修为,他还是有信心可以与之一拼。
在他成名之时,这张季痕还指不定在哪里哭鼻子呢,事到如今,岂能让这个小辈如此侮辱。
张季痕眉头一挑,刚要答应,却是此时,又一位换骨境界的老头走了出来。如果一位换骨还可以轻松应对,那两位
一起上,恐怕他张季痕想要不在破坏大船的情况下,击杀两人,也颇有些头疼了。
看两位的年纪便是停留换骨几十年的老古董,合起来的修为怎么也离他通玄的修为差得不远了。加上这些老头子家里的势力,恐怕会一两招通玄武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这也是让张季痕忌惮的原因。
“两位和气生财,何必为了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伤了和气呢?”
后出来的那位老先生站在元尧儿的身边,女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太叔伯,此人竟是元家老祖的亲弟。
邱西延也对这位元柳宗无比的忌惮,而且听闻这元柳宗是当时武林三大宗师之一的亲传弟子。那一晚扬郦江上,浩气盟老盟主将行云所施展的幻观流云手,正是元柳宗师父的成名绝技。
此时元柳宗开口,却也让邱西延为难了。
“不如这样,我敬您是前辈,就一招决胜负如何?”
张季痕也不想伤及无辜,于是这样提议道。
“那老夫也来凑个热闹。”
在邱西延的身旁还有两位脱胎圆满的宗师,也在此时开口。元柳宗刚想出言制止,但张季痕却立马开口了。
“好。”
这一场争斗,怎么说来也是张季痕吃亏,但元柳宗没有想到此人竟会如此草率的便答应了。
他可是知道,所谓一招定胜负,必然是杀伤力最大的招式,而且可以施展平时战斗是忌惮使用禁忌之法,这才是这种类似“文斗”的凶险之处。况且张季痕还是连续与三位高手对抗,更是将胜算拉低了。毕竟有些招式,在换骨境界使来,也对通玄境有不小的威胁。
三位高手一起踏出大船,立于海面之上。
“请。”
三位都是第二境中的佼佼者,齐声像张季痕邀请。
那位坐在船顶的剑道大宗师哈哈一笑,长身而起,这位自剑道大成之后从来便没有佩剑习惯的剑仙,身形踏在虚空之中,下一刻,惊雷炸响。
一道剑光,刺破所有人的眼帘,苏御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