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知渟和褚子熙用完早膳后不久,两人就在书房研读账簿,没想到谢澄一早便登门拜访。
经过几日的修读,秦知渟对商理的认识也愈发深刻,账簿种类虽多,但记法却相差无几,越是深看,越对此感兴趣,脑袋里也有了自己开间铺子的想法。
温冬在门口轻轻敲门,褚子顿了顿,停下手下的动作,沉声回道:“请进。”
温冬便推门往屋内走去,轻声禀告道:“公子,谢澄公子登门拜访,正在主厅等候。”
褚子熙微微点头:“我这就过去。”
说完又眼眸又瞥向秦知渟,她在窝在小书桌上抄写账本,柔声问道:“公主要同我一起过去吗?”
秦知渟摇了摇头,委婉说道:“不了,你去吧。”
京中谁不知道谢家那位从小就调皮跳跃,就前段时间他的未婚妻方姣姣还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
谢家和方家这几天气氛紧张,还在调节两家的关系,尤其是方家的老爷子,扬言要打断孙女的腿脚。
方老爷子从小疼爱孙女,哪里舍得敲打孙女,只是给谢家一个颜面罢了,总之她还是躲着点好。
褚子熙自然不勉强她,便只身前往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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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澄今日心情甚是喜悦,见到褚子熙后眉开眼笑:“子熙恭喜呀,新婚日子过得还好吗?”
褚子熙微微颔首,挥摆袍衫坐下,并不否认:“我自是不错,倒是你,也快到成婚的年龄了,还要谢老费心。”
“我开心死了。”谢澄仰首伸眉回道:“方姣姣倒是有点节气,不枉我跟她称兄道弟十载。”
褚子熙无奈一笑,他在上京待得也不长,对他们两人的事却是如数家珍,这俩人也算是上京的名人,尤其是两人经常在外拌嘴打闹,一对欢喜冤家的故事响彻全城,想不知道都难。
“对女孩子要温柔些,你这样哪里娶得到贤妻。”褚子熙认真说道。
谢澄还是笑嘻嘻的,调侃道:“比不得你啊,娶到了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娇妻在侧,日子过得美美的。”
褚子熙闻言眉眼尽是笑意,勾唇说道:“能娶到公主殿下的确是我的福分。”
谢澄看不惯他那样:“瞧你高兴的样子。”
褚子熙悄悄岔开话题:“你今日找我何事?”
谢澄轻咳了一下,直言道:“明日是李意致的生辰,他唤我邀你参加他的辰礼。”
李意致是京中有名的风流少爷,处事却圆滑不世故,因而在京中人脉甚好,褚子熙自然也认识他。
褚子熙挑眉,眼睛盯着他问道:“仅此?”
只要李意致捎一封请函送来褚府,褚子熙必不会拂他面子。
毕竟李意致在京中熟人甚广,对这座城的旧事了解也十分透彻,又帮过褚子熙的忙,这也本着褚子熙一贯和人交好的念头。
不过是备份礼走动一番,褚子熙没有理由不去。
谢澄略一迟疑,语气有些忐忑:“他的辰礼设在春风楼。。。”
谢澄看着褚子熙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他所想,心中暗自悔恨:谢澄啊谢澄,你怎么就和李意致打赌输了呢,子熙成亲未足一月,又是皇族亲事,唤他去烟柳之地,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他吗,早知道就耍赖不来了。
褚子熙面不改色,刚想婉拒,心中又起了一个念头,轻笑一声:“若是公主同意,我便去。”
谢澄喜上眉梢,忙声答道:“这个简单,我自幼也算跟公主一同长大,同上皇家私塾,公主的为人我最清楚了。”
褚子熙心里有些发堵,谢澄了解公主性格,不禁有所嫉妒,谢澄可以从小就认识公主,看着她长大,一步步变成美丽的姑娘,可他无缘。
谢澄看他在沉思,朝他晃了晃手,“子熙?你可否带我引见公主一番。”
公主毕竟是女眷,他也不能冒冒失失地跑去打扰人家,只好待子熙引荐。
褚子熙很快回神,唤来下人,吩咐道:“去书房请公主来主厅,说有事找她。”
自从褚子熙走后,秦知渟便有些松懈,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披着一层棉锦,嫩白的纤手拿着书本,心神却不在上面。
来人却扰她闲时,下人弯腰恭敬说道:公主殿下,公子请你到主厅一叙。”
秦知渟心中不免疑惑,琢磨一会也想不出来,便起身随他前去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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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知渟来到主厅,毫不意外地看到谢澄坐在客座,见她到来,谢澄赶紧起身朝她双手作揖,秦知渟则微微欠身回礼。
秦知渟表现的十分得体,婉声问道:“夫君找我?”
“是我找公主。”谢澄抢先开口,“是谢澄有一事相求于公主。”
“你不会是又闯了什么祸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