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些世家小姐最不缺的就是礼节，但是今日是李意致的生辰，且公主已嫁做人妇，确实不用保持世家做派，毕竟保持礼节这东西，真的也挺辛苦的。

秦知渟刚刚扫了一圈，大概看了下来人都是谁，心里暗叹这李意致交友真是广，这在上京有名字的世家小姐都过来了。

尤其是柳家嫡女，平日她便不爱交际，久居闺中，过完年她便要出嫁了，竟然还肯赏脸。

秦知渟心中也清楚今日来的真正目的，探望旧人只是托辞，桂娘如今是上京有名的花魁，日子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有人护着，更无需她去费心。

她本意只是想暗自察看驸马有没有心仪的，或是看对眼的花楼女子，她自持为贤妻，自然要帮夫君多操份心，免得他总是克制自己，对身体也不好。

秦知渟看坐着这么多貌美如花，气质独特的世家小姐，大多还是未有婚约在身的，心里更是喜滋滋，等会她便多多留意驸马的视线，也不怕他没有看上眼的。

“公主殿下，您嫁给褚公子过得可还好吗？”秦知渟正在心里想着自己的计划，冷不丁地被人叫了一声。

说话的正是柳家嫡女，柳玉华，她也是上京城内久负盛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艳丽动人。

秦知渟略一迟疑，镇定自若回道：“挺好的，驸马温柔体贴，待我甚好。”

早前上京中传言说柳玉华倾心于褚子熙，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如今褚子熙已然婚娶，柳玉华也即将嫁作人妇。

柳玉华听到回答心中不免些许酸涩，她对褚子熙一见钟情，再见便倾心，今日之所以来此，也是想再看一眼褚公子，从此便斩断这段尘缘。

早前她便听闻褚公子和公主夫妻甚是恩爱和谐，如今听到公主的肯定，她的心也真正放下来了。

她并非执迷不悟之人，欣赏褚子熙的才貌风华，她也有自己的心气，与他即无缘分，也断不会强求。

柳玉华松了口气，抬眸直视公主，诚挚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公主要好好珍惜枕边人才是。”

秦知渟闻言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她心中有愧意，自然不敢直视柳玉华真情流露的眼神。

秦知渟心中暗自剖析自己，总觉得自己亏欠驸马太多了，两人至今最多也是牵手搂抱，还要天天请教他家中事务如何处理更好，而如今诚心想帮他择妾，却一直没将此事真正地提上日程。

两人的对话被周围人的人暗暗听着，看公主还是一副亲民状，其他人也忍不住上来八卦几句。

“殿下，最近都在传您和褚公子在大街上当着百姓的面亲了，是真的吗？”

秦知渟忍不住心中大声喊冤，闻言神情有些拘谨，脸庞一热，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没。。。没有。。。百姓胡乱说的。你们莫当真。”

“看殿下的脸这么红，说话也不坚定，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飒爽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秦知渟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顺着声音看去，来人竟然是方姣姣。

“方姣姣怎么在这里？”

“是啊，不是说她逃婚了吗？”

“不怕方家唤人抓回去吗？”

桌边传来大小不一的议论声，秦知渟也有些惊讶，众人都说方姣姣偷偷溜出了上京，闯荡江湖去了，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她其实很钦佩方姣姣的勇气，敢于跟家里叫板逃婚，还成功溜走了，真乃当代女子典范。

方姣姣从远处慢慢走到秦知渟旁边，对着众人脆声说道：“前些天谢澄去褚府做客，亲眼目睹褚公子极其宠妻，连出门社交都要过问公主意见。”

又转头盯着秦知渟，嘻笑着像个邀功的小狗狗：“殿下，我说的对不对？”

秦知渟无奈扶额，方姣姣果然还是个笨蛋，和谢澄的智商不相上下，她缄口无言，白了方姣姣一眼，收回心里刚刚赞颂她的想法。

诸位小姐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简直像当着她面直言，真正的一点拘束都没有，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闲居闺中，最是热衷谈论这些感情生活，尤其还是公主这种名人的八卦。

反正经过这么一出后，这晚秦知渟就忙着跟众位小姐一一解释传闻和谢澄的口述了，根本无暇去留意褚子熙的眼神，纳妾这门事又悄悄被她忘记了。

褚子熙坐在主桌上，桌上的公子们正谈论着上京城近日的趣事，他偶尔附和两句，心神却飘走了。

褚子熙眼睛时不时瞄向公主那边，看见她正扬着笑脸，跟其他世家小姐相谈甚欢，便终于放下心来，心思回道酒桌上，畅享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