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城离南阳并不算远。
因此阿月走了不过几日便回到了云沧。
尽管来之前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现实还是令没想到。
原先以为那些人中毒根源是城外那条溪流,因此在离开时魏王曾叮嘱云沧驾,让对方记得告知城中百姓不要再饮用城外那条溪流所流入城水。
同时还留下人协同云沧城内守卫一道调查。
原以为这回回来了,会有所展。
谁知什么没查到便罢了,城中百姓情况也愈发严重。
几乎每三户人家里便有一人是中了毒而『性』情大变。
而『性』情大变人也会变得十分凶残,一般人无法制服,只靠着云沧州府守卫,守卫毕竟是有限,不挨家挨户去看着那些中了毒人。
因此云沧驾便下令,将那些『性』情大变人全集中起来,同时征集了城中一处富商住宅,把那些人全放在宅子里,再由守卫日夜守着。
这样也便于太医署和尚『药』局人问诊查看。
只是京城派来人诊治了多日,会诊开出方子也只暂且延缓这些人症状,而无法根治。
至于中毒根源,他们也曾怀疑过是城外溪流,无论去多少回,没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
正因查不出问题,城中百姓便觉得,让他们不喝那溪流中水,简直是无稽之谈。
多数人家中饮用水是从那溪流中来,若让他们不喝那水,他们便只去城外几十里地方挑水,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个白日功夫,谁久接受?
于是禁令下达一段时日后,城中百姓便开始无视州府之令,重新开始饮用起那溪流水来。
如此情况下,云沧驾也没辙。
原本他是照着魏王离开前吩咐,叫了守卫配合魏王羽卫一道调查那溪水,眼下过去这么多日,什么没查出来不说,城中百姓反而越来越多人中毒。
那集中管理中毒之人宅邸,人也越来越多,因着是些『性』子极度暴躁人,若想压得住,便要派更多守卫。
否则便会出『乱』子。
而因着这原因,云沧驾不得不将原先派出去调查守卫全召回,让他们去守着那些中毒之人。
至此,云沧城中中毒一事根源便又查不出来了。
直到阿月回到云沧城,见到是比先前更糟情况,和毫无展调查。
好在这次回来是带着丁先生炼制『药』来,比起先前束手无策,眼下至少多了些希望。
到了云沧城后,阿月第一时间便是带着卫三和紫苑去了云沧驾府上。
这位驾上回曾见过,那时是跟着魏王一道见。因此云沧驾听得是魏王身边人回来了,便忙亲自迎了出来。
而一段时日不见,云沧驾显然要憔悴许多。
整个人肉眼见地瘦了一圈,官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不合身了,而他眼下则是明显看出来乌青,显然这些日子不安眠。
“阿月姑娘请。”云沧驾先前曾见过魏王和阿月相处情况,因此也知道王爷十分礼遇这位姑娘,连带着他也对阿月很是礼貌。
阿月身后跟着紫苑和卫三,两人一个亦步亦趋,一个沉默不言。
云沧驾对他们两个有印象,因此也没多问。
直到入了正厅落座后,云沧驾开口问了句:“王爷是还没赶到吗?”
他并不知道南阳城事,只是以为魏王比阿月他们晚到罢了。
阿月便道:“王爷在接了圣旨,眼下领了军衔带兵去了。”
云沧驾闻言一愣。
“带、带兵?大恒有战事了?”
阿月今日来另一个目就是将库高国计划告知云沧驾,因而闻言也不遮掩,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
告诉对方库高国原是打算先占了南阳,再趁着云沧城中怪症无法收拾时一举攻破,之后彻底对大恒宣战。
“王爷认命为右将军,眼下暂时是来不了云沧城了。”末了了阿月道,“不过大人不必担忧,先前我们在南阳城已经找到解毒之法,我此番回云沧,便是带着解『药』来。”
那云沧驾原本听了阿月话还十分震惊和担忧,只因如今云沧城内情况确实一日坏过一日,若还没有赢多之法,任由其一直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当听得阿月最后那句后,他稍稍放下心来。
“阿月姑娘,不知你带回来是怎样解『药』,果真解了云沧城之困吗?”
阿月听得出来对方言语之间迟疑,毕竟京城中太医署和尚『药』局人对此毒束手无策,如今忽然出现,说有了解『药』,确实很难说服于人。
于是略想了想,开口道:“『药』是否有效,不是我三言两语便说明白,大人以拿了『药』去,让太医署并尚『药』局人先看了,确认无害后,再找人试『药』,若果真有效,届时再大力推广也不迟。”
那云沧驾就是这么个想法,但碍于阿月是代表了魏王来,自己不便开口,谁知对方竟如此明事理,因而忙着道:“阿月姑娘说得在理,那你看这『药』……”
阿月于是看了紫苑一眼,对方便心领神会地从随身带着包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大人,这里是两人份解『药』。”阿月说着,眼见对方接过那小瓷瓶后,又道,“还有句话要提醒大人,眼下城中情况越来越糟,南阳城外库高国虎视眈眈,且如今中毒根源还未查出,解毒一事实在不宜再拖,大人以为呢?”
那云沧驾闻言便道:“阿月姑娘说得对,这『药』本官过会儿马上叫人送去给太医署和尚『药』局人瞧,只要确定无害,便立时三刻拿去让人先试。”
至于究竟有没有用,眼下已经没时间想了。
只要吃了不会让中毒之人情况恶化便好。
阿月也知道,这样是最好方法,毕竟不要求对方无条件信任。
因此又说了几句后,便要起身离开。
云沧驾见状也跟着起身,说要送出去。
结果两人刚走了没两步,便有仆从来回话,说尚『药』局司医眼下来了府上,说是有事要商议。
驾听后心想正好,以让阿月和尚『药』局人见上一见,也好赶紧看看那『药』究竟怎么样。
于是他便转过头问阿月。
“阿月姑娘,你看……正好尚『药』局司医来,不如你们见一,届时关于这『药』情况,你也好跟他说明。”
云沧驾这话刚说完,紫苑便忙着开口。
“不行,我们姑娘是王爷身边人,怎么谁见?”
而卫三虽不说话,但也往前走了两步,显然并不赞那驾提议。
云沧驾这反应过来紫苑话中意,因而忙着道:“是本官鲁莽了。”
不过阿月却没想这么多。
甚至觉得紫苑和卫三反应有些奇怪。
但也没多说。
“我不过一届百姓,若是我将那『药』给了尚『药』局人,只怕对方会信不过,倒不如大人您拿去,届时再说是王爷送过来便是。”
云沧驾闻言便忙着应了。
之后便知会那来回话仆从,让他将司医带至另一侧花厅,他本人自亲自送了阿月离开。
因离开时走是另一道门,阿月和那司医便也没见着。
直到出了云沧驾府门,阿月看向紫苑。
“方为何忽然拦着不让我见那尚『药』局人?”
看得出来,紫苑是因着听见尚『药』局几个字反应这么激烈。就连旁边一直没开口卫三也和紫苑一样,一副不赞同和那司医见模样。
紫苑原以为方没计较,这事便算过去了。
谁知出来之后,对方竟直接逮住问,这让一时愣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月见不开口,便知问不出来,因此转而看向一旁卫三。
“卫三,你说。”
卫三同样也沉默着不作声。
阿月见状忽然笑了一声。
“让你和紫苑同时拦着我,却又不说原因,想来也只有王爷吩咐了。”
只是魏王为什么要下这样命令,便不好说了。
而完全没想到会一下就猜出来紫苑听了后,整个人又是一懵。
“姑娘……”开口,试图说什么挽回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脑子空空,也想不到合适措辞。
而一旁卫三则更不用说了,他这样沉默寡言人,向来是不开口就不开口。
好在阿月也不打算在这事上纠缠,猜出个大概后,便没再往下问,反而道:“趁着眼下城中守卫没空,我们去城外溪流看看。”
说着便转身,往城外方向走去。
而身后紫苑见状先是看了卫三一眼,接着低声道:“卫三,这……这不算是我们说吧,是姑娘自己猜出来!”
不愿到时再见王爷时因此而治罪。
卫三见这副胆小谨慎模样,沉默半晌,最终开口说了句。
“若是王爷问起,你就说是我告诉阿月姑娘。”
言下之意便是要一人担了罪责。
而紫苑听后双眼微睁,似乎又想了想,最终道:“算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受罚。”
两人正说着,便见前已经走出好一段路阿月回过头来喊了一声。
“还不走吗?”
“这就来!”紫苑忙应了声,接着拉着卫三便赶了上去。
而卫三就这样任由拉着自己,没有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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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沧驾府上,他和那上门求见尚『药』局司医两两对坐,此时正认真地看着对方。
原来方他已经将阿月给那瓷瓶交给了司医,还告诉了对方这是魏王在南阳城找到解『药』,想让司医瞧瞧。
那司医这些日子为了医治云沧城那些中毒之人,和自己同僚不知费了多少功夫。
日熬夜熬,想尽法子,也只开方子延缓那些人症状,旁什么也没功。
今日来找云沧驾,也是想让对方再上书一封发回京城,请天子再派更多人手来。
谁知这驾一见,便给了他一个瓷瓶,说这里是解毒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