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改了装束,买了头毛驴,周安安一面打听路线,一面催着毛驴直行,一晃行了五日,走的苦不堪言。
周安安的大腿根部全都蹭破了皮,好在他不算娇气,擦好了药,就继续赶路。马匹虽好用,他却怕惹人眼,只能委屈的坐毛驴,最主要是不认得路,打听路就浪费不少时间。
还被个混蛋同行指错了路,害他白白走了一天的路。当时看见那人摆地摊卖药,周安安还凑过去闻了闻,确认不是骗子,跟她问了路。本以为对方是同行,才慎重选了她,却未料同行也出渣。
周安安气的直咬牙,再让他看到她,一定要药死她!
他却不知那个渣同行正尾随在他身后,渣同行何钊本是考虑到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易容那么差的男人去边关太过危险,才故意指了相反的方向。可等周安安走的远了,何钊就担忧开了,若是给人指错了路,反而害的人家出了危险呢?
何钊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叫你欠!
终是敌不过内心的不安,何钊一路尾随至此,发现周安安改了方向,再次行往边关,何钊犹豫了,想着对方既然已找对了路,再出事就与她无关。
放下心来的何钊不在关注周安安,找了个人气比较旺的面摊坐了下来,要了碗面,准备吃饱喝足继续她的卖药生涯。
周安安牵着毛驴在城中走了一段距离,肚子饿的开始咕咕叫,摸了摸包裹才发现干粮都啃完了,叹口气往回走,准备备些干粮。
买完干粮,备好水囊,路过一个热闹的面摊,周安安眼睛眯了眯,真是冤家路窄。掰了掰手指,很好!
何钊刚放下面碗就见那个易容诡异的男人阴森森的盯着自己,心里暗叹了声糟糕。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何钊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好巧!”
周安安咧咧嘴,“是啊,好巧,一起走走。”
何钊讪笑的跟着走出了城,“你还要去边关,那里危险,你一个男人去不得的。”她也是出于好心。
周安安挑了挑眼角,“所以你就自以为是的给我指错了路?”
何钊挠挠脸,“这不是看在同行的份上,怕你出事吗?”
一步步的逼近何钊,周安安脸上挂着危险的笑,“是么?”
何钊连连点头,“你一个男人,易容又那么差,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话未说完,周安安扬手一把药粉撒了过去。
何钊僵硬着身子惊诧非常,不顾越来越僵的身体,鼻子不停嗅着,好药!
她眼中异光闪闪,瞬间涌出了浓厚的兴趣,高声唤着离开的周安安,“同行,你这药配的妙啊,能不能将方子告知在下?”
周安安拍了拍毛驴的屁股,纯属有病,他后悔浪费那把药了!
“哎,同行,你先给在下解了呀,在下这样子很容易被劫色的。”
周安安勒住毛驴,回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何钊,“放心,你长得很安全!”这回拍拍毛驴真的走了。
何钊想追,奈何身体动弹不得,不由暗暗着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呦!
周安安一路疾行,直奔下一个村镇,刚刚打听到的,路过下一个村镇,沿着小路一路直行下去便可,周安安心急,不停催促□□的毛驴。
夕阳西下的时候,终于进了镇口。刚入村镇,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牵着匹枣红马靠在大树下等候。
周安安眼角抽了抽,狗皮膏药。
何钊乐呵呵的打招呼,“同行,好巧!”
巧你个大头鬼,周安安翻了个白眼,绕过此人去寻客栈。
何钊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喋喋不休道:“同行,你缺不缺个打下手的医师,你看我怎么样?”
周安安无视之。
“那你缺不缺个牵驴的?我帮你牵驴?”
我缺个牵你的!周安安继续无视之。
何钊皱皱眉头,计上心来,“同行......”
周安安突然转身,凶巴巴道:“你烦不烦,跟着我干吗?”
“呃,那个...我就想问问,你缺不缺个领路的,我...我也要去赤水关。”何钊对对手指,“那个那个...我还有些想知道那个方子,你懂得!”做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周安安脸皮都跟着一抽,哪来这么个不要脸的?
眯了眯眼,“你快点走,刚才的药我给你留了情面,若是再跟下去,我保证你一天都动弹不得。”
何钊眼冒精光,“那么厉害,来,给我试试!”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周安安怒,不再理会这个病患,匆匆找了间客栈入住,打算眼不见为净。
第二日,早早起身,下来用饭,发现何钊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旁边捆着一二三四五个人。
周安安眼睛眨了眨。
何钊仍是乐呵呵的,“同行,这回你要怎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哪?这几个可是昨晚围在你门前的,我都替你收拾了。”说罢也眨了眨眼,“要不,你将那方子告知与我?”
虽然他很想说对方多此一举,他的屋子即使有人进来了也出不去,不过对方确实是好意,也着实省了不少麻烦,想了想道:“我若告知与你,你便不可再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