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与杨尚书和孟邑所说之事可真?”屋内静了一会,鱼池月找了个问题。
“本世子何时说过假话。”
鱼池月笑了。
这时来了个小太监来请白鹤山,说是需要白世子前去作证。
“这么快就开始审理了?”白鹤山问来的小太监,“没说请鱼监正一道去?”
小太监躬身回话:“未曾。”
白鹤山皱眉:“不是在大殿审的?”
“太后娘娘特意嘱咐过孟公子,要在偏殿审理。”
白鹤山点头。
“无事了。”起身的时候,白鹤山对鱼池月说了一句。
鱼池月对着他笑了笑。
她也不怕有事。主要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漏洞百出的构陷,竟然是郭祈做出来的吗?
要知道在原书中,这郭祈可是望风站队、实打实的墙头草中最草的那一棵,见风使舵的本领舵手看了都要自叹不如,如今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知扁圆的丫鬟诬陷她?为此还不惜得罪太后。
难道她穿过来的副作用还连带这位郭大人降了智?还是说这也算是蝴蝶翅膀扇动的一环?
鱼池月正在发呆,哪想白鹤山走了几步又猛地转回来,伸手在鱼池月额头弹了一下,趁鱼池月还没反应过来大步走了。
鱼池月被吓了一跳,半晌反应过来嘴角抽了抽。
随后决定不跟这人一般计较,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重重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叫留枝给她炖个猪脑花补补脑了,这两日不知是事情太多还是怎么,脑子越发不够用。
在鱼池月快要睡着之时,有人推门进来,声响不大,却也够把她弄清醒。
来人是留枝。
“小姐……”留枝眼眶微红。
鱼池月惊道:“他们打你了?”古代严刑逼供可是很常见的,留枝又一副委屈样,鱼池月先入为主的就认为留枝受刑了。
留枝:“……不曾。”
“那你哭什么?”
“……小姐受委屈了,是奴婢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姐。”留枝很是自责。
鱼池月“嗨”了一声,挥挥手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事。
“几时了?”鱼池月揉揉眼睛。
留枝:“快到戌时了。小姐可是累了?我们回府吧。”
“姑母怎么说?”
“娘娘嘱咐要小姐回府休息,说这事小姐无辜受累,娘娘过两日定会补偿小姐的。”
鱼池月来了兴趣,“姑母人呢?”
“陪着皇上呢,皇上好像脸色不是很好。”
鱼池月了然,好好的除夕夜,平白无故家里死了个人,这事搁谁身上谁受得住?
“这事最后怎么判的?”
“孟公子和杨尚书呈了案宗上去,太后娘娘罚了郭尚书三年俸禄,那个金叶打了三十大板。”
这罚的也太轻了,有点出乎鱼池月预料,不过那金荷毒是自己喝下去的,“孟邑审出来是不是那金荷有癔症?”
“叫来了给金荷看过诊的大夫,那老大夫亲口说的。”留枝点点头,说起这个就一阵后怕,“原来金荷就是在护国寺撞上小姐那个,真可怕,她要是当时犯了症……”留枝想都不敢想。
鱼池月捧着杯盏喝了两回茶,宽慰留枝道:“很多有癔症之人也不是时常会犯的,有的要在特定环境,受了刺激才会犯。”
“小姐懂得可真多。而且,小姐可知道那金荷在郭家根本不是郭大人所说‘当半个女儿养’,”留枝说道这里故意停顿,吊鱼池月胃口。
鱼池月十分捧场,作惊讶状:“啊,郭大人说的是假的?”
留枝压着声音,“孟公子呈来仵作的结词,说金荷身上好多鞭笞之伤,显然时时遭打呢。见了结词,郭大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郭夫人一直在那哭,金叶吓得满头大汗,当时奴婢就在金叶旁边,瞧得可清楚了。”
鱼池月心下好笑,原来天下女孩八卦起来都一个样,放下茶盏,鱼池月起身将手炉递给留枝,“行了,出宫吧。”
*
宫道两边全是侍卫,隔两个人就有一盏灯笼,照得明晃晃。
从这边到宫门还有一段距离,往常鱼池月走这条路大多数时间都是坐轿辇,今晚在那屋子闷得慌,鱼池月一边走,一边思考事情。
留枝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白鹤山别过孟邑,在宫道上走了一会就追上了鱼池月。
“白世子。”留枝行礼。
白鹤山颔首,跨步上前,好奇留枝说话都没能惊动鱼池月,“监正这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