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睡梦中的连益博不禁哀叹,这般旖旎地梦境当真是记忆久远,依稀记得,还是年少时有过。
眼前是一片梦幻的粉紫色,他尝试默念心经让自己冷静,有艳霞的香味传到鼻尖,若有似无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他正好奇自己能梦到什么香艳桥段,腕上一紧,便被人拉进怀里吻住了嘴唇。
来人身量和自己差不多,他一边诧异自己的春梦对象竟然是个男人,一边打定主意往后和两位师弟保持距离。
梦里的人看不清面容,亲吻的技巧娴熟又温柔,让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那人伸手探进他的衣摆,总归是在梦里,连益博便随他去了。
他掌中有茧,刺的连益博有些微疼,然而久违的快感让他惊喘不已,那人在他耳边轻笑,侧头含住他的耳垂,沿着后颈一路舔舐,酥痒的感觉让连益博差点乱了呼吸。
那人在他胸前啃咬肆虐,手里的动作毫不留情,这感觉太过真实,连益博觉得自己离崩溃就那么一瞬间,谁料那人动作竟然停住了。
像是被人钳住脖子吊在半空,连益博难受的要死,不自觉的挺腰凑上去,那人低沉的笑声里有些调笑的味道,而后不等他退回来,便凶狠的堵上他的嘴,近乎疯狂的亲吻着,手下速度也快了起来。
终于颤抖着交代在他手里,二人交换着绵密的湿吻,连益博内心默默把山腰小院划为禁地,这样的梦一次就够了,以后还是不要再有的比较好。
外面此刻天光大亮,连益博睁开眼睛躺着发了会呆,懊恼的叹了口气。他是被露出的阳光照醒的,这样日头高升还没起,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裤,还好此刻弟子们都在晨读,他赶紧将脏衣物洗干净,拿回房中晾着。
手忙脚乱收拾好衣服,正要收拾床铺,连益博立在床前,仿佛被钉住般动弹不得。
他的枕边,摆着一束捆扎齐整的艳霞,红的快要滴血的颜色,刺的连益博心跳加速。
冷汗顺延着脊背落下,昨晚的花香那般真切,原来并不是梦!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感应外人进来,若是自己因为花的影响,那为何隔壁的柳霁雪也没有汇报?带花那人究竟到了何等的修为,能在松鸣剑派来去自如,一颗心悬在空中,连益博此时慌乱的,是昨夜,到底是场梦境,还是确有其事……
文宗文曲坛
“咳……”
戎越的轻咳声让连益博回了神,戎越和柳霁雪立在案前看着他,眼神有些担忧。
“对不住,走神了。”连益博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们接着说。”
柳霁雪贴心的重新汇报一遍情况。
现下修真界尚算平安,魔教麾下各堂也都不再有动静,倒是蜀山掌门集结弟子,准备前往魔教诛杀叛徒。
想到前段期间蜀山集会时掌门的态度,松鸣剑派也插不上手,最近还是做壁上观为好。
柳霁雪回完话,戎越小心发问:“师伯可是有什么顾虑?”
连益博摇摇头:“无事,最近你多联系附近的城镇,魔教暂时安静可也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戎越恭敬称是,连益博让他先退下后,对柳霁雪说:“昨夜……你可曾听到我房里有动静?”
除了药宗的芙蕖,其余二宗亲传弟子都住在宗主隔壁,方便师徒沟通,听他这么一问,柳霁雪疑惑道:“师尊是说什么动静?”
连益博皱眉,柳霁雪认真想了想:“徒儿没有听到昨夜有何异动,师尊何出此问?”
连益博摇头不语,让他先退下,自己则眉头紧锁盯着眼前的书案出神。
修真界如今暂时风平浪静,莫玄最近却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方芜教主收人来者不拒,修真界收,魔界的也收,魔族原本情感缺失脑子没弯的愣头青一大堆,如今被他收归麾下,更是变本加厉,嗷嗷喊着教主大人与天同寿,把魔界闹得不得安生。
北疆富庶且陆王勇猛,他们不敢造次,魔都有魔尊坐镇,一帮宵小也翻不出花样来,于是他们就逮着其他的魔王玩命儿祸祸。
强取豪夺的都成了小事情,毕竟魔族骁勇名头在外,愣头青对上愣头青谁也占不了便宜,但各处魔王经济发展问题就已经压力够大,现在又多这么一帮成天捣乱的,管吧不值当费力,不管吧又担心闹出大事,一肚子苦水没出道。于是争先恐后上书给魔尊哭唧唧一番,莫玄案前的折子堆成山,都是各地魔王诉苦的,文章冗长,三天一封,特别准时,真是,烦的不行!
皇宫内侍看着奏折山中,脸色铁青的魔尊玄,笑着开始劝说:“尊主也别恼火,各地魔王也只是没地方说理,想跟您说说罢了。”
莫玄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给我传令,谁再发这样的折子给我,今年的朝贡加三成!!”
内侍憋着笑应承下来,殿外侍从跑进来报信:“尊主,宫外来报说是有人求见尊主!”
莫玄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又是谁啊!”
“没有报名讳,不过守将说,看衣着像是修真界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