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明媚。
人群笑声如潮。
只是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李淮水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
说句实话,一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装比不光是个技术活,还是个体力活。
本想在附近找个餐馆好好吃一顿,不过偏偏这时候,收到了房东发来的收租通告。
随后,就在群租伙伴群里,有人发来几段视频,视频里,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女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神情傲慢地对几个年轻人吆五喝六。
这个女人正是自己的房东,名叫张艳丽,离异,带着一个女儿。
她离婚的时候从前夫手里分到三套房子,除了自己住一套,另外两套房子都租出去了。
这位房东是整个小区出了名的泼妇,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就是这么一个泼妇,却偏偏喜欢拿捏出一副上层社会的做派,让租户都叫她张太。
现在李淮水还没想好下一步的打算,所以短时间内还不打算搬出去。
为了不惹上这位房东太太,李淮水只好在街边摊上随便买了两个烧饼,然后打了一辆车匆匆赶回去。
半个小时后,李淮水出现在门口。
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打开房门,就看到张太正夹枪带棒地在训斥三个年轻人。
见李淮水回来了,她细长的眼睛一扫而过。
“小李啊,不是阿姨说你,你公司是不是在天京啊,喊你回来交租居然这么久!”
李淮水轻“咦”了一声,神情无比惊讶。
“张太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准备搬到天京去?难道我们公司里的大股东就是您老人家?”
“你……”
张太吃瘪,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懈的神色溢于言表。
“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把房租给了,不然今天就给我滚蛋。”
李淮水脸上笑容褪去。
“张太,这个月的房租我刚给过,怎么又要收租?”
张太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解释道。
“以前是一个月一收租,现在我想半年一收租,懂了没?”
不等李淮水说话,客厅里三个年轻人中的男生反驳道。
“张太,你合同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合同?”张太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从沙发上一弹而起,指着那男生,“你跟我谈合同?你个破写小说的也配?”
张太面露不屑。
“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收租就怎么收租,你们愿意告我那就去告。谁不想租了,现在就可以走人。”
这话一出,三个年轻人都哑了火。
在庐州市中心,想租个称心的房子可是不容易,再说了,搬家又是个不小的成本。
如果能有商量的余地,谁也不想搬出去。
而张太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张太,能不能稍微宽限两天?我们一下子……很难拿出这么多钱。”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轻生的问道。
她声音很轻柔——好似是最好的丝绸一般拂过耳际,和张太尖酸刻薄的声音,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另外两个年轻人虽然没说话,显然也都是这个意思。
“不行!今天收不到租金你们就搬走!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连下家租客都已经找好了。”
张太断然拒绝。
几个年轻人无奈地彼此看了一眼。
空气异常沉闷。
李淮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从兜里拿出手机。
“这样吧,他们的租金我先垫上,算上我的一起,我把钱一次性付清,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三个年轻人闻言惊讶地看过来。
李淮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继续说道。
“我想把合同改一下,租期就到下一次交租金之前截止,到时候我会搬出去。”
张太似乎也没想到李淮水会主动站出来帮其他人垫钱,她愣了片刻,随后掐着兰花指说道。
“哎哟,看来小李最近发财了呀。”
“不过可别说阿姨没提醒你,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你一年才赚多少钱,可别打肿脸充胖子。”
李淮水心里暗笑。
只要他愿意,现在买几套别墅都不是问题。
不过他并不打算和这个女人多废话。
直接扫码转钱,一气呵成。
等张太收到了银行信息,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临走还小声地用方言嘀咕了一句。
“一群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