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外,就看到老徐的背影,他连忙追了上去。
“大爷,您刚才说那不是刀伤,那依你看那是什么导致的?”
老徐抬头看看李淮水,哼了一声,跟小孩子生闷气一样,继续独自往前走。
李淮水也不追,站在原地点了根烟。
“1……2……3……”
他嘴角噙着笑容,开始数数。
还没有数到五,老徐突然转了过来,一脸不开心地说道:“年轻人不上路子,怎么能一个人抽烟,也不知道给老人家发一根。”
李淮水笑了笑,发了一根烟,又给他点上。
“大爷,现在能跟我说说吗?”
老徐舒舒服服地吐出一个烟圈,幽幽地说道:“那小孩儿是死于勾刀!”
“勾刀?”李淮水皱眉,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西川很多人家都是养蛊下蛊的高手,有的蛊很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到你的皮肤里面,让你受尽折磨。也有的蛊奇大无比,长着大大的镰刀,那就是勾刀!”
“那您的意思是,这一家人都是被人下蛊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老徐摇摇头:“平常的虫蛊虽然也很厉害,但也只是让人吃苦头,还不足以杀人。”
“只有修炼邪术的人养出来的蛊才能这么听话,才能这么凶残嗜血!所以这个案子的幕后真凶还是人,而且是个修武之人!”
李淮水沉吟片刻,看着老徐道:“您怎么就能这么肯定,路家人是死于勾刀?”
“我在这干了一辈子,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老徐眼睛一瞪,吹胡子瞪眼睛地说道。
“你要是不信,就去看看那孩子的伤口!我敢打赌,她里面的血肉都是被锯齿割开的,只有那些脏东西才会有锯齿!”
老徐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李淮水在原地驻足了片刻,然后转身回到太平间,正巧这时清点工作也已经结束了。
小柳正在跟董队汇报情况。
董队猛地抬起头,破口大骂道:“那两具尸体呢?你们是怎么看守的,难道死人还能自己走回家?”
董队越说越气,本来这件案子就很难搞,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那搞不好可是要掉乌纱帽的!
褚飞雪安慰了两句,然后问道,“不见的两具尸体是谁?”
小柳翻开明细表,“一个是路远亨的女儿路琪,还有一个是路琪的贴身丫鬟。”
说到这儿,小柳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褚飞雪追问道,“怎么,是有什么不对吗?”
“那倒没有!”小柳连忙摇摇头:“不过这个路琪的贴身丫鬟,就是之前还在抢救的那个伤者。”
“我记得她是昨天才送过来的,可是前天我们明明才清点过,那时候尸体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
他话音刚落,董队便忍不住呛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丫鬟死了之后把自己的小姐带走了?”
他冷哼一声:“明明是你们工作疏忽,现在还不知道反省,等着写检讨吧你们!”
小柳被狂轰乱炸地批评了一顿,神色尴尬地转身退出去,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身影撞得差点摔倒。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李淮水已经消失在殡仪馆的大门口。
“李淮水,你去哪儿啊?”褚飞雪着急地跑出去喊道。
等了好一阵,才传来李淮水的回答。
“我去个地方,你们不用等我!”
褚飞雪和叶青璇对望一眼,都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李淮水一路狂奔,再次来到路家。
刚才老徐和小柳的话给了他启发,他发现这个案子并不像他们原先预想的那么简单!
有人从一开始就给他们预设了障眼法!
路家的法医们都已经兜撤走了,偌大的庭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乌鸦停在电线杆上发出难听的叫声。
他推开路远亨的房间门,仔细在里面寻找了一番,正当他一无所获的时候,终于在手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东西。
可就在这时,房间的地面上突然映射出第二个人影。
灯光下,这个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李兄弟,在找什么呢?”
房门外,传来董队长关切的声音。
李淮水霍然转身,目光如炬。
董队走了进来:“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李淮水笑了笑,手掌一翻,掌心里露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