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真说到最后,美眸中的水汽已经凝聚成滴,一副随时都能冲出眼眶的模样。
她浑身都笼罩着一层无助、柔弱、委屈,但她小手握成拳头,一脸倔强的望着姜茶,一副即便被姜茶欺负但她绝对不会服输的姿态。
她本就长的瘦弱,再加上一身的书卷气,所以她即便是不开口,那也很容易惹人怜惜,此时,她又被姜茶抓着家贫这一点儿羞辱,这自然容易引起围观众人的共鸣。
来私塾读书的学生,家中条件不会太差,但也说不上太好,真正条件好的人家,都是去县城读书,哪里会来这乡下的私塾。
所以,姜茶刚才的话语,冒犯到这些家境一般的学生了。
按理说,这些家境一般的学生,在听了孟真真这一番话之后,应该站在孟真真这一边,同仇敌忾,敌视姜茶。
但姜茶这张脸蛋实在是……
在场那些半大少年瞧着姜茶的脸,呵斥以及声援孟真真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这、这姜茶其实也没有说太过分的话吧……
正当这帮人为难的时候,姜茶嗤笑一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嘲讽。
垂眸研究保温饭盒的宁五郎听见她这一声笑,视线从饭盒转移到她身上,得,她这是火气上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姜茶懒洋洋带着讽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孟姑娘,子女不能选择父母,你出生在孟家,这自然不是你的错。”
“你借助自家境况想取得五郎哥的怜惜,也不是你的错。”
“人往高处走,更何况五郎哥这样出众的少年郎,为他心动为他疯狂为他使点小手段都是正常的。”
“不!我没有追求五郎哥,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敢奢望五郎哥?我只是单纯的要感激他!”
孟真真听完这话,一脸倔强的摇头,大声反驳。
姜茶啧了一声,继续道,“你刚才若真是没有其他杂念,那我自不会说什么,可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如果五郎哥不收,那你下次就不好再求他了,就你家那个状况和五郎哥的善良,以及五郎哥从不收年轻姑娘东西的习惯,你说这话不是在故意为难他么?”
“你若真的感激他,你何必为难他?”
孟真真“……”
她眼眶之中盈盈欲坠的泪珠终于掉落,她赶紧摇头,急急解释,“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和他独处好勾引他罢了。”
姜茶立马打断她的话,“我叫住你之后,你一张口就是让我别生气别误会,你与五郎哥什么都没有做,可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又什么时候误会了?你瞎慌张瞎心虚什么?”
“你翻来覆去强调与五郎哥清清白白,看似在对我解释,其实是想增加我的疑心,挑拨我与五郎哥的关系。”
“孟姑娘,你家贫但自强向上,在这一点儿上我很敬佩你,我也是从黄连汁水中熬过来的,我知道你的辛苦。但是,就算是苦,那做人也该坦荡真诚。”
“你喜欢五郎哥,那大大方方来抢便是,如果你把他抢走了,那是你有本事,我认输。但你总是给我扣大帽子是怎么回事?”
“上次我什么都没说,你说我在故意诬陷姜柳,配合着姜柳要逼我下跪道歉。这次我依旧什么都没说,你慌慌张张的让我不要责怪五郎哥,想给众人留下一个我是母老虎的印象。”
“你这种手段我很不喜欢,你想抢五郎哥那你就只对着他使劲,你总是攀扯我干什么?”
“还有,刚才我点出你家的实际情况,实话实说,结果你又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说我看不起穷人忘了出身,甚至还要拉周围的学生一起审判我。”
“既然你这么爱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就明确说了,一个人甭管是富裕还是贫穷,都有准备谢礼的权利,但你心思不纯妄想勾引五郎哥,还要给我扣帽子,那就别怪我当众抽你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