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后边的空地上生着杂草,此时是深秋,杂草已经枯黄,里面不时的有蚂蚱在蹦跶,这种蚂蚱对鸡鸭来说是不错的口粮,所以宁家人经常会带着家里的鸡鸭过来,让鸡鸭在这里自由觅食。
卫宴背着双手,瘦削的身子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转悠,姜茶和宁五郎两人跟在他身后,提心吊胆。
这片空地只看表面的话,卫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把家产带到此地的人抹去了所有痕迹。但现在卫宴想要在这里盖院子……
怕什么来什么。
卫宴在这片空地上转悠了两圈,然后指挥着他自己的护卫将杂草铲除干净,“明日开始打地基,盖院子。”
姜茶“……”
明明之前还担忧会白盖一座院子,怎么此时就决定明日就动工了?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
心中暂时寻不出答案,姜茶只能放下,口中提醒道,“大人,您不怕挖村之后将三槐村的福运给挖没吗?万一三槐村的福运没了,那您的院子就白盖了。”
“挖村之事就算了,仙缘不仙缘的,太虚无缥缈,还是太子殿下的身子要紧。”
“……您不挖村了?”姜茶震惊不已。
都已经向村人做了赔偿的承诺了,结果竟然不挖村了?
“不挖了。”卫宴点头,这三个字虽然语调平静,但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定。
“大人,如今仙缘一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您若是不把三槐村挖开以证三槐村的清白,那今后三槐村怕是没有宁静日子了。”
宁五郎也开口相劝。
“有太子殿下在此,谁能扰了三槐村的宁静?”卫宴厉目瞧着他,出言反问。
“太子殿下真的会来三槐村?”宁五郎询问。
“当然。”
“这会不会委屈了太子殿下?”
“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您能决定此事么?”宁五郎语气中盛着怀疑。
“你当黄金令牌是摆设么?”卫宴语调冷了起来,语气中也带上了怀疑,“你阻止我在此地盖院子,怎么?难道此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自然没有!”
宁五郎立马摇头,这四个字说的极为响亮。
“那明日就动工。”
卫宴说着看向了姜茶,“姜茶,就按照你新房的样子,盖个更宽敞的,接下来就由你当指导了。”
姜茶“……”
她这个指导能不能做下去,得看明日能不能挖出那批家产。
怎么办?
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难不成真的由她收了这批家产?
问题是就算她现在想收,也不一定能收得了,这个卫宴形影不离的监视她,她想要瞒过他难度有点大。
卫宴看上去并不在意姜茶与宁五郎,他让人把宁敬叫了过来,让宁敬准备盖院子所需要的木料砖头等材料。
宁敬为人沉稳,听得他的吩咐,一丝异样都没有,应下来之后,当即赶着马车去县城买材料。
这么一折腾,天色暗了,太阳落山了。
陈大柱温屠户这些人依旧没有回来,但他们让人给姜茶捎了话,这几日他们就住在县城了,他们尽可能的让整个庆县的人都在万民请愿书上摁下血手印,他们会集一县之力,求楚弦从轻发落。
姜茶听了这消息,极为感动。
但就目前来说,这万民请愿书可能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