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敬原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扭头看向了姜茶，见她睁着一双干净的杏眸，脸蛋上带着无辜和理直气壮，不由笑了。

“你很维护五郎。”他道。

“当然了，我喜欢五郎哥，我肯定得维护他。”

“若是你将来不喜欢他了呢？”宁敬继续带着淡笑问。

“爹爹，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五郎哥？！”

姜茶睁大了杏眸，甚是诧异。

“那我问你，若是让你在仙人爷爷和五郎之间二选一，你选哪个？”宁敬又问，他一向严肃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

“……什么样的二选一？”姜茶不解。

“就是若是选了一个，另外一个就会消失或者是死去。”

姜茶“……”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身边赶车的宁五郎，“五郎哥，爹爹好奇怪。”

“你如实回答就好。”宁五郎头也不转的道。

“……那我选你。”

“你此话为真？”宁敬立马询问。

“当然是真的了，若说我说假的，那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姜茶干脆举起手发誓，“爹爹，卫宴不信我的誓言，但你该信吧，毕竟仙人爷爷看着呢。”

“我信。”

宁敬立马点头，他收起了笑意，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小茶，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五郎也是个好孩子，他值得你付出的一切。”

“机关的事，的确是我疏忽了，白非是在楚枫卫宴到的前两日才把那批家产放入地库的，那两天五郎没回来，我也没去县城，所以就没把这个事告诉给五郎。”

“是我对不起你们俩，以至于让你们俩挟持了楚枫，我必须得向你们俩认错。”

伴随着这话，他脸上已经满是懊恼和愧疚，“对不起。”

姜茶“……”

她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摆手，急急的解释，“爹爹，你言重了！！！我没有要你道歉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五郎哥已经长大了，你和姑姑可以把一些秘密告诉他了，我绝对没有要你道歉的想法！！！”

“爹爹，我知道你有多疼爱我，你别这样，我会难受。”

宁五郎也开了口，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难过，眸底藏着痛楚。

“做错了就要认错，就算是长辈也不能例外，你们俩都是好孩子，这次让你们受惊还挟持了楚枫，就是我对不住你们。”

宁敬说着眼眶竟红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去，不想被姜茶瞧见，“为了这个谋反，五郎已经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还连累到小茶，是我无能。”

“爹爹！谋反这种大事哪能轻易成功？肯定要付出许多的！”姜茶眼睛尖，立马就瞧见了宁敬眼中的水雾，她赶紧安慰。

“可值得么？你们祖父祖母的心愿是要让你们好好活着，是我无能，劝不了你们姑姑。”

宁敬说着干脆转过身子背对着姜茶，他拿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才更咽着道，“小茶，五郎肯定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以你的性子，定然会觉得你姑姑的做法是对的，可是，为了谋反赔上一生甚至是性命，这真的值得么？”

“五郎为了对标楚弦，自幼文武双修，一个小小的人儿，却天天都在窒息昏厥的边缘挣扎，我至今想起来都心疼。”

“爹爹，若是谋反成功了，那就不是赔上一辈子了，那是扬眉吐气，那是后半生都享受荣华富贵。”姜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