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五郎的人间极乐体验卡持续一周便到期了——

卫宴让他回书院读书。

卫宴的理由还挺正当，说宁五郎已是秀才，若是好好学习，那将来必定是了不起的人才，他身为捕风首领，绝对不能耽误国之栋梁的诞生，所以宁五郎应该回书院继续读书。

不管是姜茶还是宁五郎，都万万没想到卫宴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这眼瞅着都腊月了，距离书院放假也只剩下大半个月了，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情读书？

反正姜茶没心情。

她离不开宁五郎，宁五郎若是去书院读书，那她肯定要跟着去县城。

姜茶要去县城，卫宴倒是没什么意见，想去就去，最近天寒地冻的，太子殿下别院的工期停了，水泥路的工期也停了，因此他清闲了许多，每日就是在三槐村转悠，没有用得着姜茶的地方，所以姜茶想干啥就干啥，他不会阻拦。

于是，在十一月底的时候，宁五郎与姜茶两人回了县城的小院子。

宁五郎又开启了苦逼的读书郎生活。

姜茶记挂着升级的事，即便明日宁五郎就要去书院读书，但晚上她依旧热情洋溢的拉着他做运动。

为方便折腾，她还特意在房间里施了恒温术，好让房间温暖如春。

反正她做运动时一直与宁五郎肌肤相贴，因此不怕丹田灵气耗尽，这大冬天的，总不能因为晚上的胡闹就感冒了。

姜茶的这种恒温手段，自打入了冬宁五郎就经常见到，按理说，他早就不新鲜了，可实际上，每一次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温度，他都觉得神奇。

从前张氏觉得他就算娶了公主也算是委屈，唯有仙女配得上他。

没想到，他还真娶了个仙女……

一个善良、深爱着他的仙女儿。

之前他也见识过姜茶的诸多手段，可唯有此时，他才有真的娶了仙女的实感。

双手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望着她盛着水汽和欢喜的杏眸，他心脏跳动的更剧烈了些，甚至让他有一丝丝的呼吸不畅。

这不正常。

这非常不正常。

被怪病折磨，他自幼就得情绪稳定，不能大喜大悲，不然随时随地都能窒息。

在这种压抑之下，他渐渐活成了一个木头人，没有强烈的喜恶，没有强烈的爱恨。

包括在姜茶面前时的毒舌和坏脾气，其实他情绪一直都很稳定。

可此时，他觉得心口盛着一团火，这火让他的血热了起来，这火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呼吸不畅，他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张开嘴巴，如同狗那般大口大口的呼吸。

从前，他极为厌恶只能用这种方式呼吸的自己。

他觉得他就是一条狗，一条毫无尊严、可怜又可笑的狗。

可此时他大脑里只有她，不管是思绪，还是眼前所能看到的画面，全都是她。

什么如同一条狗，什么尊严，他都想不起来了。

只有她，他的世界只有她……

宁五郎情绪的波动，姜茶自然感受到了，等一切结束宁五郎端着热水来给她擦去痕迹时，她脚丫子不由点了点他的肩膀，“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又呼吸不畅了？”

宁五郎正拿着布巾给她擦手臂，闻言头也不抬的道，“没事儿，就是激动的。”

“……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