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信今年二十五岁,是崇安市东四城区的一个普通居民。
就像是这个世界大部分的普通人一样,苏信的人生中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境遇,自身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学历普普通通,能力普普通通。
勤劳朴实,踏实肯干,这八个字是对他最贴切的评价。
虽然,对于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八个字的评价其实算不得什么褒奖。
毕竟,在大众的眼中,年轻人应当积极向上,朝气蓬勃,时刻想着折腾,时刻想着出人头地才是。
才二十五岁就甘于接受自己的平凡,失去了放手一搏的勇气……
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不好,只是有点太早了。
就连苏信自己在心里也知道这一点。
城外的世界有遍地的财富,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哪怕只抓住一个,功成名就,出人头地都不会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事情。
如此甘于现状,实在是有些不求上进了。
但问题在于……
苏信现在只能“不求上进”。
因为卧病在床的母亲需要他来照料,仍在读书的妹妹需要他来养活,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是一根不能出任何意外的顶梁柱。
在城内踏踏实实的工作,他可以保证母亲每个月都能有药吃,妹妹每个学期的学费有的交。
但如果是出城的话,或许家庭条件会大幅度改善,可万一他没能从异兽嘴里活下来呢?
这个家就没了。
所以苏信不敢赌,也不能赌。
所以他只能低头接受自己的平凡。
在这个二十五岁的年纪。
……
傍晚时分,下了一天的鹅毛大雪终于有了要停的意思。
望着路边已经没过小腿的积雪,站在地铁口的苏信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步行回家。
今年的初雪来的这么早,冬季会显得异常漫长且煎熬,妹妹身体不好,没有新的羽绒服是不行的。
如果能省下一个月的车费,那下个月的工资就能够在支付老妈医药费的同时,还能给妹妹换一件新的羽绒服了。
埋头前进的苏信裹紧了老旧的衣服,心里如是想到。
路上的积雪很快就打湿了苏信的鞋子,融化的雪水冷得刺骨,可一想到妹妹看到新羽绒服时的开心模样,苏信就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自打父亲在十年前的建城战争中牺牲后,自己和妹妹就成了母亲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自己虽然一事无成,不过好在妹妹从小就乖巧懂事,连成绩也十分优秀。
比起当年的自己,不知道要强多少个档次。
如果不出意外,以妹妹的成绩,明年考取城防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
那时候老妈一定会特别开心。
眼下的日子虽然过得拮据,可只要一想到母亲和妹妹,苏信就觉得眼下的平凡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
刚一进门,苏信就感觉今天家里喜气洋洋的。
桌上罕见的摆着四菜一汤,老妈换上了逢年过节才会穿的新衣,而妹妹则是笑颜如花的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怎么啦?”苏信宠溺地摸了一把妹妹的小脑袋,笑呵呵地开口问道:“今天这么隆重,是有什么喜事吗?”
“嘿嘿……”
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妹妹傻笑一声,先是挽着苏信的胳膊将其拽到了餐桌前面,随后才狡黠道:“你猜猜呗!”
“那就让我猜猜昂……”
脱下老旧的大衣,将略显完好的内衬翻在外面搭在椅背上,苏信笑呵呵地坐下,故作不解道:“难道是这次月考考了全校第一?”
“不是呢!”
听到这话,苏信故意摆出了一张黑脸,“没考第一还敢这么嘚瑟,找打是不是!”
小姑娘也很配合地装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缩进了一直微笑不语的妇人怀里,委屈道:“妈你看看,我哥总这么欺负我……”
欢声笑语之间,小姑娘也终于揭晓了答案。
就在今天,她成功突破到了锻体境,获得了城防大学的特招名额,如果在下个月提前入学时选择武职的话,将享受四年半学杂费全免的待遇!
“厉害呀我的妹!”
得知了这个好消息,苏信立马就兴奋地赞不绝口,“真不愧是咱苏家的姑娘,就是有本事!”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