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两日为了替嫂子报仇可没少费心思,没事总往西厢房跑,现在大概正在那里与人斗棋呢。”
云少游说过便带着小哑巴进山了,辛奴解释:“秀才气恼那人让小姐一个人面对刺客,自己逃走,故意到西厢房说些红颜薄命,命不久矣的话挑衅,那人被惹怒,随后两人便较上劲了,谁也不服谁,武斗打了个平手,现在正文斗。”想想秀才与那人鼻青脸肿的样子辛奴就想笑,两个文弱书生,解决问题的方式挺特别。
玄灵淡淡的说出两个字:“无聊!”想想秀才的一贯作风,那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只是没想到东华原来也这么能闹腾。
玄灵和辛奴两个在山外围寻找血芙,不觉天近中午,玄灵感觉累了,想停下来吃点东西,回头却不见辛奴的踪影,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就近找了个树荫,靠树坐下来休息。
“公主!”
玄灵坐下不久隐隐听到有人喊“公主”,以为是辛奴,回了声:“我在这呢!”然而再没听到回音,周围空荡荡的,很静!玄灵心下疑惑,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又有人喊“公主”,这次听得仔细,根本不是辛奴的声音,然而周围仍是空无一人。
面上平静,心中警惕,沉默的向前走,喊声又起,这次声音近了些,似乎就在身边,却是看不见人影,玄灵不动声色的蹲下/身,借着裙摆的掩饰,从地上捡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头,当声音再次响起时,顺着声源扔出石头,只听“哎呦”一声,躲在身后的人捂着额头现身。
“公主,您这扔的,也太准了!”
玄灵细看来人:“司命?”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司命,素锦留给她的记忆中没有对司命的印象,她能认出来缘于上次飞升上仙贺宴上的一面。
“原来公主还认识小仙啊。”这一石头挨的,多屈啊!
玄灵知道司命在抱怨她“明知故打”,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公主法力尽失,根本识不破他的隐身术,自然不知道来人是谁,莫说是他,即便是天君来了,和她这样玩“猫猫”,她也是照砸不误。
看了眼司命有些红肿的额头,玄灵忍俊不禁,闷咳了声:“司命,你不在上面(用手指天),来这里做什么?”其实已知多半是为了他的上司东华。
司命忍着痛见礼:“不瞒公主,小仙已在这里等候公主三天了。”
“等我?”不应该是东华吗?
“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不成失去法力,仙籍已除,降为凡人,归司命管了?
“小仙哪里知道公主的行踪,只是三天前偶遇辛奴姑娘,便猜想公主也在镇子里,于是就在镇外等候,果不其然,在这里见到了公主。”
“你,找我有事?”
“回公主,小仙原是为帝君到此。”
“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来找我还是寻帝君?”
“是这样的,小仙推测帝君在凡间应有一劫,所以前来查看,一路追寻到这个镇子,却不见了帝君的踪迹,命簿上的提示也消失了。”
“消失了?”司命手中有命、运两本簿册,命簿是天命所行,记录已发生的事,既成事实,无法修改,运簿归司命所管,尚有修改空间,命簿记录消失,不太现实。
“是!”司命把手中的簿册递给玄灵:“这是帝君在凡间的命簿,请公主过目。”
玄灵接过运簿翻看,从东华投胎第一天开始便有记录,最近几条是:七月十二日,帝南巡,宿星洲;七月十三日,经苗阜,宴太守……七月十七日,幸林博,游沈园……七月二十五,帝遇赐,系太子所为,其后三日,便是空白。
玄灵把命簿还给司命,关心的不是命簿记录的消失,而是:“刺杀皇帝的人是太子派来的。”
“皇权面前无父子,自古皆是,最是考验人性。”
“这太子可是北海世子元贞?”
司命乐道:“公主和北海水君有仇啊?”见玄灵看他,自觉失言,及时纠正:“不是,公主您不要误会,小仙的意思是,元贞虽是北海水君的儿子,但他也是天君的孙子,父过不罪子,小仙怎敢让他转世遭这个劫。”
太子不是元贞,剧中派刺客杀皇帝的反臣变成了太子,玄灵想了会问道:“太子谋反,可是因为女人?”
“也是也不是,太子谋反有很多原因,为母报仇是一个,但皇权本身就是个诱惑。”
“为母报仇?不是因为和皇帝爱上同一个女人谋反的吗?”
司命恍惚道:“公主说的是这个运簿啊,一开始小仙确实为帝君准备了一个‘父子同好’的运簿,后来因为青丘的凤九小殿下要报恩,小仙便换了另一个。”
“另一个?你为帝君准备了几个运簿?”
“四五十个吧!”司命的神情有几分得意,想是十分欣赏自己写故事的才华。
行,是个狠角,连自己的上司都不放过,准备了四五十个运簿,这是要把那石头人上司虐成石头渣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