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见面相识称得上是“故交”的话，那他们的确是故交了，既然对方不计较身份称谓，她又何必做那俗人？玄灵微笑：“自然！”

“既是故交，公主是否该请我喝杯茶呢？”

玄灵一笑，伸手引路：“请！”

白真深笑，与玄灵同行，暗察玄灵言行，并无异样，更是深信之前的认定，此女虽怀霸术，却无野心，看似淡然平和，实则看重情分，若非白云与布依四族行事过分，她定不回杀人的。

两人行至桥边，远远有一孩童跑来，近了则急声呼喊：“师父，师父……师父救我！”清悦躲到玄灵身后，贴着师父的身子露出个小脑袋，得意的望着两个追来的小师姐，那两个小人儿，一个瞪眼，一个咬牙，大有抓到人狠狠教训一顿的架势。

玄灵看着两个气呼呼的小人儿，温言：“你们两个，不许欺负小师妹！”

“师父！”红缨不服，指着师父身后的清悦撒娇争辩：“你看看她，像是被欺负的样子吗？就她那一身的法力，别说是我和青宁了，就是景润哥哥和几位长老加起来也不够她打的啊。”

玄灵转过身：“悦儿又调皮了！”

清悦低头认错：“师父！”

“呐，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摆平，去，向师姐认错！”

“哦！”清悦乖乖的走到红缨和青宁面前，一鞠躬，再鞠躬，稚声道：“师姐，我错了，你们别生我的气了！”

红缨和青宁同哼一声，然后端着架子转身，火候不到，绝不原谅！

清悦抓住青宁的小手摇晃：“大师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青宁不理会，清悦换抓红缨的手撒娇：“二师姐，我错了，我不该在你背上画小乌龟！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劝半天，红缨只回一个哼字，清悦向师父求救：“师父！”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玄灵说过后带着白真离开，欣慰的是，她这三个小徒闹归闹，却从不会用法力伤人，更难得的是清悦，这孩子的自控力很好，虽拥有上乘法力，却从未仗着自己的法力欺负人。

走远一些，白真回头看了眼：“那孩子便是玄女的女儿。”

“恩！”

白真想起还在昆仑墟跪求原谅的玄女，不禁感慨：“没想到玄女会有个这么好的女儿。”

“孩子是孩子，母亲是母亲，玄女虽死有余辜，但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你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是她自己的果报，死很容易，活着需要勇气，毕竟求得几十万死灵的原谅不是件容易的事。”

“石种真的会开花吗？”

“你说呢？”

两人相视一笑，白真道：“咱们拭目以待！”

玄灵但笑不语，不论过去多少年，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哪怕是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总是你欠下的债！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佩服我？”玄灵轻笑：“有些受宠若惊！”

“仙法得来不易，你能通六界术法不被反噬得到今天的地位，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当初小五受伤时，为救她，母亲曾渡给她一半的法力，自此元气大伤，须常年用药，渡法亦是渡命，你却愿为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舍弃魔族的法力，着实难得，换作是我，做不到！”虽说当时形势所迫，但她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玄灵恬淡道：“过誉了，碰巧而已！”

白真态度认真：“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见他如此，玄灵轻笑：“不太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白真略有兴趣道：“你倒说说我是什么样的风格？”

“风华霁月，超然物外，高不可攀的上神！似乎永远都只是画像里的人。”岂会想到有一天会与这样一位上神轻松聊天。

白真爽朗一笑：“在你眼中，原来我是这样一个人。”

玄灵微笑：“不是在我眼中，而是在万千少女的心中。”

“这又从何说起啊？”

玄灵一笑：“这是我的秘密，恕不相告！”

两人皆笑，相谈甚欢，不计身份，似多年老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