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珉窘迫,努力蜷缩着双腿,惊恐万分地低头望着发出嘶叫声的黑花蛇。
那些蛇纷纷昂着头,饥肠辘辘,仿佛在等着被投食。
“老夫当真不知道那丫头的下落。”
南宫珉身上的袍衫被冷汗淋透了。
萧温珩蹙眉,隐隐地搀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走到了蛇窝旁。
垂眸之余,阴鸷的眸子紧盯着黑花蛇。
那些昂着头,趾高气扬的毒蛇竟然萎缩了。
“南宫珉,本王着实没什么耐心。”
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
距离小娇娇失踪,已经近乎六个时辰了。
“看在老夫养了玉瑶多年的情面上,饶了老夫吧。”
南宫珉已经吓破胆了,不断地哀求。
见萧温珩不言不语,竟然害怕到痛苦流泪。
“饶了瑾儿,我告诉你玉瑶的下落。”
南宫珉涕泗横流,只要能保住南宫瑾的血脉,他这条老命就豁出去了。
整个地牢里翻涌着哀嚎声。
“主子,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若风汇报,人濒死之时,往往不会说假话。
南宫珉宁愿死都不招供,只怕是真不知道。
“玉瑶在哪儿?”
萧温珩倦了,凤眸一瞬疲惫。
“前几日刚被送到东岭郡县。”
南宫珉不敢有任何隐瞒,连忙回答。
东岭郡县是兵荒马乱的边陲之地,民不聊生。
但是不是他强行送玉瑶去的,是玉瑶自己要去。
“我全都说了。王爷一定要言而有信,放了瑾儿。”
南宫珉视死如归,他活了大半辈子,也够了。
只要南宫家的血脉还在,他就对得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
“本王言出必行。”
萧温珩答应了。
答应的瞬间,绳子被烛火烧断。
南宫珉直接掉进了蛇窝。
歇斯底里的哀鸣响彻整个地牢,颇为瘆人。
“爹!”
刚醒来南宫瑾正好目睹了一切。
眼睁睁地望着爹爹被毒蛇蚕食,口吐白沫,蹬了腿儿。
“萧温珩,你怎么那么狠毒!”
南宫瑾抓着牢门,埋怨地瞪着冷漠无情的男人。
“我家主子才不狠毒!狠毒的是你们南宫家,你们毒害了主子的母妃,又残害主子,现在又抓走王妃,恶毒至极!南宫家断子绝孙都是应得的报应!”
若风愤愤不平,骂得南宫瑾是一句话都反驳不上。
只是骂还不解气,若风径直冲到牢门前,抓了南宫瑾的衣襟,厉声呵斥:“你们把王妃藏哪儿了!你要是敢不说,下一个死得就是你!”
南宫瑾:……
他知南宫家罪孽深重,毁了莲妃和珩王,爹爹是死有余辜,可那毕竟是亲爹,他是无法原谅珩王的,杀父之仇他记下了。
可他也不会让无辜的人受牵连。
“我虽然不知道珩王妃在哪儿,但是我可以打听得到。”
南宫瑾不忍再看蛇坑一眼。
他曾经敬仰的爹爹已经被啃咬得只剩下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