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到了,哈利注意到他走过第97排架子时向左转,顺着两排架子之间狭长的过道急匆匆地走去,他看到在走道尽头的地上有个正在艰难挪动的身影。
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嘴里冒出一种尖利刻薄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毫无善意,“为我拿到它,把它拿下来,快!我不能碰它,但是你可以!”
地板上的黑色身影稍微动了动,哈利看到一只手指又长又白的手举了起来,那像枯骨一样病态的手松松地扣着一根魔杖那是自己的手?!可哈利的讶异持续不到几秒,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信压过了他的疑惑。
他甚至不用紧紧地抓住魔杖,他完全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蛆虫他不屑地想着,哈利举起魔杖,冰冷的声音从嘴里流出:“钻心剜骨。”
地板上的男人疼得尖叫起来,他想站起身,但是扭动着身体摔倒了。
多么狼狈!哈利笑了起来,可低沉的笑声中没有任何快乐,毫无温度。他随手扬起自己的魔杖,魔咒停止了,那个身影□□着,颤抖着肩膀,缓慢地将自己撑起来几英寸,抬起了脑袋,他的脸染着血迹,很憔悴,疼得扭曲着,可还是带者刚毅不屈的神色——哈利认出他来了!是小天狼星!
“你必须杀了我。”小天狼星虚弱地说,黑色的眼里却露出不屈的倔强。
“毫无疑问,我最后会这么做的。”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但是你首先要把它拿来交给我,布莱克,你认为自己感受到的疼痛就这么多吗?在这里,没人能听到你的尖叫,我们接下来还有几个小时”
但当哈利再次抬起自己的魔杖的时候,突然有人尖叫,有人大喊着哈利感到一阵疼痛和冰凉,然后他惊醒了。
他摔倒在地,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哈利听到自己倒在地上的时候甚至还在大声叫喊,礼堂的石板地如此冰冷,而他的伤疤却有火辣辣的疼痛,整个礼堂的人都被惊动了。
被监考的老教授扶出礼堂,哈利急促地保证自己没有任何问题,好不容易送走了老教授,他的脑袋混乱成一团,只有唯一一个令他恐慌的念头——小天狼星有麻烦了!他抓住他了!——
当和一堆考完试的学生挤在一起准备下楼去享用晚餐的西尔维娅和卡米尔听到人群前面有个女孩大声说他们需要绕到因为前面被人施放了‘锁喉毒.气’,她们马上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了——那个正想办法不让人通过前面更近一些走廊的女孩是金妮·韦斯莱,而且作为即将获得魔药大师称号的西尔维娅,她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锁喉毒.气’这种东西。
“你觉得该不会是波特”卡米尔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西尔维娅突然像是受到轻微惊吓似的抖了一下,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正在震动着的看上去像是化妆镜的东西。
西尔维娅皱着眉头打开化妆镜,这是一个双面镜,小小的圆镜里,脸色苍白的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上面,从他背后的背景看来,他可能在某间无人的厕所里。
“晚安,斯莱特林小姐。”尽管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血丝、有些憔悴的脸绷得紧紧的,可他还是不忘维持基本的礼仪教养。
“晚安,是今天吗?”西尔维娅看似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可显然德拉科完全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他点点头,看上去除了紧张之外居然还有一点解脱的感觉,“收到通知了,今晚”
西尔维娅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合上双面镜,“走吧,我们先去有求必应室,如果今天就能有个了结的话倒也不错。”
“你们什么时候修好了消失柜?我怎么不知道?”卡米尔走在前面,颇有技巧地拨开与她们逆向的人群。
“半个月前,在你忙着复习算数占卜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做算数占卜时候的脸色有多可怕,我都觉得即使打扰你计算的是我,都有很大概率被你一拳打在脸上。”
“哦,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能嘲笑我!”
“就是这种时候了,再紧张有什么用?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今晚到底过来的是谁?”
卡米尔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面色讶异的看向西尔维娅,“你是说‘那个人’可能不会来?那他大费周章弄了这么久的消失柜要干嘛?”
“他不会信任别的食死徒,”西尔维娅示意她们边走边说,等上了八楼,走廊上空无一人,西尔维娅这才继续解释,“——毕竟他已经因为信任马尔福和布莱克小姐而丢失了两个魂器了。但是霍格沃兹毕竟还是充满未知,况且我认为波特那他也有埋了线索你不会以为波特真的能用摄神取念探听到‘那个人’的思想而不被他发现吧!”
“所以现在有两个地方,波特那,也就是他之前说他‘梦见’的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还有就是霍格沃兹。”西尔维娅总结道,“波特一直心心念念的神秘事务司有什么,我不知道。霍格沃兹有他藏起来的魂器,那个冠冕,他应该认为藏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仓库里起码算是安全。”
“这倒是,如果我们那时候没有在有求必应室的仓库里乱走,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那个魂器。”
转过转角,德拉科就站在有求必应室入口的挂画前,因为成长而抽高的德拉科看上去格外单薄,他那对于男孩来说过度俊美的脸庞却充满紧张与忧愁。
“‘那个人’会选择去哪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能管好自己的这一面,做好最坏的打算。”西尔维娅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德拉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