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丝的,不太确定。
“你确定是这样……?”
陆无忧气息不稳道:“不然呢?”
贺兰瓷咬着唇道:“不太可行吧我觉……”
陆无忧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肩窝,道:“不是都已经发生过了。”
贺兰瓷道:“但那时我不记了!”
陆无忧顿了顿,道:“我也记不清了,但应该没题的……贺兰小姐,你要相信自己。”
贺兰瓷丝毫没被他鼓励到,只想说:“我觉这是我努力也没用……”
又是一阵悉索声。
陆无忧再度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贺兰瓷耳垂滚.烫。
略微感受到什么,贺兰瓷被刺激头皮发麻,她软软按住他的肩膀,整个像被烧红了。
面前的陆无忧桃花眸半垂着,长睫覆盖眼睑,遮掩住转深的眸『色』,清逸似泉濯的清俊面庞浮现出了妖异的红,连眼尾都染了抹胭脂『色』,眉心微拧,忍耐而整个绷很紧,仿佛箭在弦上。
“你还蛮主动的……”
贺兰瓷:“……?”
不等她回神,立刻又惊叫了一声,这次惊叫格外绵长,她终又忍不住去咬自己的背,但下一刻被陆无忧拉住了,他道:“你咬点别的,咬我也行……”
好像很慷慨大似的。
……贺兰瓷觉,现在更慷慨的是自己。
她觉自己简直不能更大了,陆无忧说就,说走就走,是真的不打招呼!
也不跟她商量。
贺兰瓷很快就,有点受不了,陆无忧还在她耳边,故伎重演似的,夸她,顺跟她提一些匪夷所思,根本做不到的要求。
比如,能不能再多给点……
这是能讨价还价的事情吗?
贺兰瓷努力适应着,魂都快要没了。
上次,她是真的已经记不那么清晰了,本就是神智昏聩的情形下,只残余着一星半点的片段,但现在不一样,每一时每一刻都格外清晰。
她开始逐渐想起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哭。
是等到了一定的承受临界点,眼瞳会不自觉地分泌出泪『液』减缓体感。
贺兰瓷忍不住抓住陆无忧的胳膊,眸中都有些模糊了,没想到会这么折磨,只能磕磕绊绊开口,想让他收敛点。
但开了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真的糟糕透顶。
她平时声音轻柔也就罢了,自己也没觉如何,但没想到,在某些特殊情景下,她被『逼』出的声音,居然这么令无法直视。
果然,根本,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可能……还起到了反效果。
贺兰瓷眼睑下热意滚滚,似断线玉珠。
陆无忧把她拽起,脸庞靠近过,居然还有功夫帮她『舔』干净眼泪,只是动作丝毫未停,贺兰瓷有点崩溃,胳膊无力地抵着他,想他是不会累吗?
然后想起,他确实,体力非常惊。
但她,也有好好锻炼。
在贺兰瓷神思『乱』飞之际,屋外的雨倒是更大了,遮天蔽日,激烈无比地砸在屋顶上,似乎一刻不肯停歇,翻覆去地溅出大朵大朵的水花。
就连屋顶的砖瓦,都仿佛承受不了一般,轻颤着发出沥沥簌簌可怜巴巴的声响。
岌岌可危似的。
最惨的约莫是院中刚长高没多少的小树苗和新开的小黄花,小树苗颤颤巍巍摇摇晃晃,被狂风卷急着左摇右摆,枝丫『乱』颤,树木躯干都有点不稳。
而院子里新种没多久的花,这时刚开了些许,未连成片,有些还含苞待放,有些花.蕊半阖,此刻全都被雨『露』摧.残蔫蔫巴巴。
霜枝也被暴雨惊醒,她这种程度的雨和贺兰瓷一样心怀阴影,透过窗棱看着院中的树和花,还纠结了一会要不要去遮挡抢救一下,最终在温暖且不漏雨的屋内选择放弃,还是接着睡吧。
只是躺下去之前嘀咕了一句,希望这花别被雨打坏了是。
***
贺兰瓷都不好了。
陆无忧用指轻轻拂开她额头汗湿的发,温柔着声音,然而尾音却蛊『惑』地上挑,带着些许薄喘声道:“我保证,最后一次。”
贺兰瓷很无力地艰难地抬起指,按住他的指,低着眸,声音无比沙哑道:“你……能不能让我歇会。”
她突然想通,这本该是她已经熟睡的时间!
不是她锻炼的题!
陆无忧见状,虽然仍未餍足,也不勉强,只缓了缓呼吸,稍稍撤开身,然后执起她那只无力而柔软的素,在微微泛粉,略窄的指尖轻吻了一下,道:“好吧,那你歇会,但你稍微体谅一下……”他顿了顿,解释,“我真的没有隐疾。”
贺兰瓷已经充分了解了。
简直不能更充分了。
她捞过薄衾给自己盖上,又用另一只按着自己的眼睛,仍然有几分……不是,许多的羞耻,身体都开始往里蜷,血『色』蔓延过耳尖,全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提不起半点劲。
几回啊到底……
贺兰瓷忍不住抄起旁边的软枕,把脸闷进去。
但下一刻,又想起,这东西,好像还曾经垫在她的腰下面过,顿时又有些无法直视,刚也分不清耳畔到底是雨声更多,还是陆无忧喘着气的声音更多。
这种时候,他声音远不像平时清润干净,风度翩翩。
透着和那双桃花眼匹配的蛊『惑』意味,似乎还带着些细碎的笑意,那些笑意低沉,喑哑,捉『摸』不定,像肺腑间涌出,伴随着浅浅的气息,勾魂魄。
而且他真的说不出什么好话,有谁会想在这种时候被夸身体——
贺兰瓷把脑袋闷更进去了。
还没闷一会,就见两根长指伸过,扯着她的软枕道:“别闷坏了……我刚不太理智,我道歉,我现在冷静了一下,你……痛不痛,要不让我看一下。”
贺兰瓷看见他的指,也无法直视。
只闷声道:“……没事,不痛。”
陆无忧的声音又传过道:“你刚都快哭崩溃了,我有点担心。”
贺兰瓷忍不住道:“那你怎么没停下!”
陆无忧咳嗽了一声,道:“跟你说了,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停下,贺兰小姐……我是个,不是个件,这种事没法控制的。”
话音未落,贺兰瓷只感觉一盏灯被点了起。
天『色』尚且微熹。
刚在黑暗中还好,被灯光照耀下,满床狼.藉无所遁形,陆无忧甚至在拉她的薄被,贺兰瓷死死拽住道:“不用了!你把灯灭了!”
陆无忧随口道:“反正一会天就亮了。”
贺兰瓷道:“我知道,你不用看了!”
嗓音嘶哑,却听起像是每一句都在惊叫,陆无忧忍不住笑,道:“但你自己又看不到,万一伤了,你……”
贺兰瓷道:“万一……我自己会上『药』!”她压低了声,“你上次给的『药』还留着。”
陆无忧道:“一开始不是挺大胆的,怎么这会倒害羞起了。”
贺兰瓷闷声道:“我还想你呢,你不是想做圣么?你的隐忍克制和顾虑呢……把灯灭了!”
怕把她惹急,陆无忧随真把灯给灭了。
四周沉黑暗。
响了一晚上的暴雨,终在这时候渐渐平缓下,变成了涓涓细流,屋外『潮』.湿粘.稠的气息逐渐减淡了些许,但屋内却反而显更为粘.稠了。
还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说不出好闻不好闻,但很引冲动。
陆无忧看着窗外,长睫轻眨,徐徐缓缓地开口道:“圣什么的,不做也罢,我.欲这么重,怎么可能做了圣。只要你不后悔就……”
贺兰瓷本背着身,听见他声音,转过头。
陆无忧的侧颜被熹微的光勾勒,沿着高挺鼻尖起伏出好看的弧度,然而眸光却有几分淡淡的……
贺兰瓷打断他:“我没有后悔,就是……”她默默道,“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