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心理阴暗的人，来他这里挂个号，他帮忙疏导疏导情绪挺好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宋寓问。

朱昔臣回：“不知道，头疼，反正直接关掉短视频，我不甘心！我各大平台上都有账号，虽然不至于说苦心经营吧，但一年多，我也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的……”也是，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甘心。

宋寓想了想。然后说：“要不今天晚上老地方喝一杯？”

“你来杭州了？”朱昔臣惊讶。

宋寓连忙道：“专门陪你啊，又不远。”

“好兄弟。”朱昔臣无比感动，干脆就把大家伙儿都约出来，“书书，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出来喝酒啊！”

“没事，我来。”林书书回。

叶胜男始终没有冒泡。

朱昔臣就@叶胜男：“胜男，你怎么说？”

宋寓知道叶胜男不会回复的，就说：“我一会儿问问她。”

叶胜男看着手机屏幕上宋寓的话，放下手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她没什么兴趣爱好，这样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她只觉得难受愧疚。

正在这是，她的手机响起来，是李莲英的电话。

“奶奶，什么事？”叶胜男问。

“你最近怎么没有继续遗愿清单里的内容？”李莲英已经好些天没有收到叶胜男拍的照片了。

“工作。”叶胜男随便搪塞。

李莲英顿了顿，然后说：“看来，我还要再帮你减轻一点负担。”

顿时，叶胜男火气就上来：“奶奶，你到底想干嘛？”

她想起宋寓之前说的话，感到非常无语：“我是如今的模样，不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吗？冷酷无情的工作机器，世俗价值观里优秀的女企业家，能够继承叶家的产业，不输任何男人！”

胜男胜男，胜过男人。

“为什么我从小坚信的道理，突然有一天，你要告诉我，它是错的？那我这么多年，不就成了一个笑话？”叶胜男情绪有些许崩溃，她垂下头，将手指插入头发中，强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她真的难以接受，世界观崩塌时带来翻天覆地的眩晕。

李莲英沉默起来，她的呼吸在听筒里传来，像是山洞里风的呼啸，两人都不再说话，沉默宛若猛兽一般，将两人吞噬。

不知道过去多久，叶胜男的屋外响起敲门声，随后传来宋寓的声音：“胜男，你在吗？”

与此同时，听筒里传来李莲英猛烈地咳嗽，好似要将心脏从胸腔中咳出来。

叶胜男知道李莲英有时候假咳来坑自己，但这一次是真咳。

“我会继续遗愿清单的。”叶胜男平复心情，平淡如水地说，“奶奶，我挂了。”

然后，挂断电话，放下手机。

她仰躺在椅子上，用手盖住眼睛，陷入黑暗之后又恢复平日里冷淡疏离的模样。

“胜男，你在吗？”宋寓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胜男起身打开门，问：“什么事儿？”

“今天晚上回杭州……”宋寓话还没有说完，叶胜男就打断说，“我去。”

然后关上门。

宋寓被挡在门外，担忧地敲了敲门，追问：“胜男，你没事儿吧？”

但房间里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