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相思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

却并未看向跟在她们不远处的楚渊。

她沉默片刻，还是点了头：“行。”

楚渊追上来，继续以笑脸相迎，不厌其烦地讲解：“那前头便是说书人，说的是……”

念相思早已忍够了他。

既然楚珊不想甩开这人，索性念相思直接开口警告：“你能不能不要跟念经似的，叭叭个没完，烦死了。”

楚渊一怔，很快又笑出了声，态度谦和地应下：“好，小王不说。”

但被夹在其中的楚珊，从始至终，都未曾露出过笑颜。

后来。

几人来到了护城河边放起了花灯。

女子手捧花灯，虔诚许愿。

男子站在远处，静候佳人。

楚渊便是这站在远处的人。

楚珊双手捧着花灯，闭上双眼静默了一会儿，便将这花灯放在了护城河中，看着它逐渐飘远。

念相思就在她身旁，看着手里的花灯，却迟迟没有放下。

“你喜欢楚渊吧。”她轻声一句。

楚珊顿时愣住。

脸上闪过片刻的慌张，很快又低下了头来。

念相思笑了笑，将花灯放上湖面，而后才继续说着：“所以自打流言起就不来找我，是独自生闷气去了？”

楚珊紧拽着裙摆，内心似乎有些挣扎。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带着愧疚看向了念相思：“皇婶对不起……”

念相思无奈一笑：“对不起我什么？要说对不起的……”

“不不不，十三绝对没有怪罪皇婶的意思！”没等念相思把话说完，楚珊赶忙摆手解释着。

这反应，反倒让念相思觉得更加好笑。

“我说要跟你道歉了吗？”她故意反问一句。

楚珊茫然地眨巴着眼。

她眼底的笑意更深：“我又没对不起你。”

她伸手将楚珊拉起，态度多了分认真：“我的意思是，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那些瞎传流言的人。”

她也没管她们不远处站着的那人，语气轻柔地劝说着楚珊：“感情的事，谁都无法说对错，我也不知那楚渊对你何意，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控制的。”

只是话说到此，她心中又有些担心。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但也只是不敢确定。

今日见着楚珊的反应，才让念相思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

但谁都清楚，即便楚珊不是皇帝与皇后之女，她也注定无法与她心中所想之人有一个结果。

因而，她也不希望楚珊因此而受伤，才又多说一句：“不喜欢一个人，也是不能强求的。”

“我知道……”楚珊落寞地低下了头。

她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

自打有这个念头起，就有无数个念头来告诉她，这样不行。

“但别让自己的喜欢后悔，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件错事。”

念相思轻声一句。

楚珊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念相思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抬眼时，就瞧见那人群之中，一双深邃的眸子，含着笑意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