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这姑娘有心，出国了这么多年，还记得爷爷。”
苏念冉巧笑嫣然，抬手将耳边的发别在耳后，皮肚白皙水嫩，唇间朱红。
她看着程明盛，笑得落落大方，“爷爷一直以来都对我很好，在澳洲那边也帮了我很多，我当然不会忘记。”
“现在你回国工作，以后也能呆在聿深身边，对你们俩啊，都好……”
程明盛不经意提到那个名字，惹得苏念冉心头一颤，眸间潋滟情波，掩不住那份炽热的爱意。
苏念冉和程聿深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能谈论到一起的青梅竹马。只不过在苏念冉十岁那年，被父母接去了澳洲，两人断了联系。
两人分别了十二年。这十二年里，苏念冉努力学习好好长大，为的就是今天，她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下去。
她莞尔一笑间，全是对那个名字的喜欢。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缩紧，忙抬眼询问：“这段时间，聿深哥还好吗？”
“好着呢！”程明盛抿口茶，“那小子现在也快毕业了，正忙着自己创业呢！”
苏念冉眼睛一亮：“聿深哥自己创业？好厉害啊。”
程明盛摆摆手，觉得那话里，有九分不赞同：“都是些小把戏。”
说曹操曹操到。
程聿深带着鹿呦鸣刚走到客厅门口，在见到客厅里坐着的苏念冉时，蓦地顿住脚步，神色微变。
身旁的鹿呦鸣攥着程聿深的衣服嬉笑着，见他停下来，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于是也跟着转头看去。
在客厅里，坐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红裙，微卷慵懒的长发披在脑后，耳垂上挂着一颗珍珠耳钉。她皮肤白皙，柳叶眉桃花眼，挺鼻红唇，无一不精致。双手拖着茶底，脸上笑容温婉，和程明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听见这边的动静，她转过头来。
看清苏念冉时，鹿呦鸣莫名的屏住呼吸，攥着衣服的手不知觉的缩紧。
苏念冉美的惊心动魄，却又气质温婉，给人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在她回过神来之时，苏念冉已经走到了程聿深跟前。
她笑着拉住他的手，柔声告诉他：“聿深哥，我回来了。”
没等程聿深反应，她又瞥眼朝鹿呦鸣看过来，“这位是——”
“还是我来给你们介绍吧。”
程明盛起身朝着这边走来，在苏念冉身边停下。
“念冉，这位是我一位朋友的孙女，叫鹿呦鸣，现在住在我们家。”程明盛笑着介绍，之后又朝鹿呦鸣看过来，跟她介绍着苏念冉：“呦呦，这位是苏念冉，苏爷爷的孙女。”
“你好。”
娴静温柔的声音传来，鹿呦鸣转头看过去，苏念冉伸出手，脸上挂着笑容。
攥着程聿深衣服的手不得不松开，她伸出手去，和她的手握住：“你好，苏小姐。”
“鹿——呦——鸣——”她细细的品着这个名字，自顾自猜测道：“是那句诗里的鹿呦鸣吗？”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鹿呦鸣点点头，乖巧的答：“嗯。”
“名字真好听。”
“谢谢苏小姐。”
她笑得亲切，摇摇头，“别这么见外，叫我念冉姐就行了。”
说着，她看向了程聿深，嗔怪道：“聿深哥，有妹妹怎么都不跟我说，早知道我就早点飞回来了。”
程聿深眼稍带笑，抬手揉了揉鹿呦鸣的发顶，“就是一小孩儿，你应该不会太过关心。”
“谁说的？”苏念冉反驳，伸手去拉鹿呦鸣，“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不关心呢。”
说着，还给鹿呦鸣顺了顺被程聿深揉乱的发。
眼里带着娇俏：“呦呦，别听你哥的。”
鹿呦鸣弯弯唇，看着面前的苏念冉，轻轻点了点头。
在下面没呆多久，鹿呦鸣就上楼回了卧室。她一步一个阶梯，眼睛频频向下看去。
那个美丽动容的女人在程聿深面前笑得灿烂，她温柔娴静美好大方，连她自己都忍不住被她吸引了去。
莫名的，她想起之前林姨跟她说的话，哥哥和她郎才女貌。
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还真是郎才女貌。
鹿呦鸣拖着沉重的情绪回了自己房间，脑袋里装满了苏念冉的脸。
苏念冉知性温柔又有魅力，她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真的好漂亮啊。
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了。
难怪爷爷那么喜欢她，在澳洲一边打工一边学习，还能取得优异成绩，甚至还用自己赚取的第一桶金去帮助其他国家的难民，成立爱心基金会。
这么优秀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爱呢？
哥哥应该……也很喜欢她吧。
一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想到一起，鹿呦鸣笔下一顿，轻轻一划，练习册上被她用签字笔画下一道突兀的黑线。
横在题目上，丑陋的难看。
那天晚上，鹿呦鸣做了个噩梦。她梦见程聿深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洁白的捧花，一步一个脚印踩的深，走到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苏念冉面前，单膝下跪，递上一枚钻戒，深情且温柔：“冉冉，嫁给我。”
她在后面喊不要，程聿深却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她，话音里没什么温度：“小孩儿，出去。”
“哥哥……”
鹿呦鸣试图唤醒他，却被穿着婚纱的苏念冉打断。
苏念冉一改温柔，语气冰冷：“他不是你哥哥，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从前不是，未来也不是。”
清醒时，她喘着粗气，眼角挂着的泪水滚烫，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这样让她害怕的梦。
鹿呦鸣颤抖着肩膀，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照片。
那是她上次去程聿深学校给他送绿豆汤时，她偷偷在公告栏上照的。
借着窗外的月光，鹿呦鸣手指轻轻摩挲的照片上的那个人，鼻尖一酸，两滴晶莹的泪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