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念没觉得生气，反而很开心。但因为鹿呦鸣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好意思不给点反应，于是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鹿呦鸣答应她，“你想要什么补偿？”
“带我吃饭。”
两人约在下午。
两姐妹好久没见，聚在一起聊了很久，又逛了很久。
阮小念大四，在大学修摄影专业，前不久刚向一家公司提交了自己的简历，目前还在等通知。这段时间落下空闲，时间也非常多。
傍晚，两人去了家顶级餐厅。
餐厅顶级装潢，法式风格，廊璧上挂着复古名画，暗红地毯铺在脚下，踩上去松松软软。
阮小念跟在鹿呦鸣身后，惊觉的睁大双眼，惊叹道：“这就是豪华餐厅吗？看起来也太奢华了吧……”
她快速的小碎步走上去，拉着鹿呦鸣的胳膊，悄声悄气道：“呦呦，我们真的来这里面吃饭？”
鹿呦鸣侧头，一挑眉，“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阮小念觉得这太费钱了。能来这个地方吃饭的人都非富即贵，像她这种连站在这家高档餐厅门前都不配的人进到这个餐厅里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将阮小念已到喉咙里的话完全堵了回去。
不再多问，阮小念也就跟着鹿呦鸣去了。
鹿呦鸣开了包厢，两人进了房间。服务员递上来一本菜单，红色丝绒状，厚厚一沓。鹿呦鸣伸手接过，递给了身边的阮小念，声音温和：“点菜吧。”
阮小念看着那本厚厚的菜单，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鹿呦鸣，“我点啊。”
“嗯。”
这会儿正黄昏时刻，夕阳斜斜照进来，在鹿呦鸣身上染上碎金，像是沉浸在黄昏日落里的浪漫。
阮小念翻了翻，看着上面菜品的标价，有些吃痛的抿紧了唇。
都这么贵啊……
在心里挣扎了很久，阮小念合上菜单，转过头看鹿呦鸣，轻声说：“呦呦，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怎么了？这里的菜不和胃口？”
阮小念摇摇头，凑近她，压低声音：“不是啊，这里太贵了，压上我全部身家也不够啊。”
“……”
鹿呦鸣瞥眼认真的看她，好一会儿，她一手撑脸继续看。
“怎……怎么了？”阮小念被她盯着，变得乖乖巧巧的，还用手撩了撩头发，”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变了，小念。”
阮小念一怔，“什么？”
“我说……”鹿呦鸣看着她，弯着眼睛笑：“你比以前漂亮了。”
突然被夸奖，阮小念有些猝不及防，稍而，红了脸颊，还挺谦虚的反驳：“也……没多漂亮吧。”
但被人夸奖，阮小念还是很开心，抬眼看着鹿呦鸣，认真说：”呦呦，你也变了。”
鹿呦鸣怔然，而后听见她说：
“你变成熟了。”
两人终究还是没点菜，于是挎着包离开。阮小念亲昵的挽着鹿呦鸣的胳膊，欣赏着走廊间的壁画，还忍不住打趣：“这高档餐厅就是不一样，连壁画都和博物馆里的差不多。”
鹿呦鸣笑笑，没说话。
路过卫生间，阮小念去上了厕所。鹿呦鸣在门前等，时间有点久，她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看了看，微博头条之一就是关于她今天回国的，热度超前。
紧接着，她瞥见弹窗里，林乔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
一个文件，加上一句话。
【林乔：文件txt。】
【林乔：这个是这次舞蹈比赛的资料，你先提前了解了解，之后等顾河回国后，你们约出来吃个饭。】
鹿呦鸣没看文件，但也提前回复了：
【鹿呦鸣：好。】
之后又退回微博继续看关于自己的热搜。
评论区火爆一片。
【我爱美女：哇哇哇哇哇，鹿仙女终于回国来了，求偶遇！！！】
【鹿呦鸣第一女粉头：女鹅今天好美，碎花裙好仙，求链接！】
【鹿呦鸣未来老公：老婆好美，在线舔屏。】
【除了哥哥，我谁都不爱：啊啊啊啊……宝贝好仙，好想嫁！民政局你给我过来！！】
【……】
评论多得数不胜数，鹿呦鸣实在看不过来，正打算关掉手机，身旁路过一个成年男子，没注意碰到鹿呦鸣的肩，走的太快，鹿呦鸣的身子猝不及防的朝前一倾，手机顺势滑落，摔到地上滑了出去。
管不了那么多，鹿呦鸣快速走过去捡，就在她蹲下身，手指刚碰到地上的手机时。自己的面前突然照下来一层黑影，挡住了灯光，紧接着，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漆皮鞋。
鹿呦鸣怔了怔，快速将手机捡起，准备起身时，她抬头看。
猝不及防的撞进一双深邃又熟悉的眼眸中。
隔了这么久没见，鹿呦鸣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谁。
他的眉眼褪去了五年前还残留的年少气息，剩下的只剩下成熟，一身黑西装，整洁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腕表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裤腿笔直，身材高大精瘦，她躲在他的阴影里，似乎想起了五年前她最后一次偷偷见到他的样子。
那是两人闹隔阂的第二天，程聿深回了程家一趟。
他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接着电话，阳光将他衬得温润如玉，却在他出口时，将那份温和击败的支零破碎。
那是鹿呦鸣第二次看见程聿深发那么大的火，气压低沉，让人透不过气来。
就像现在一样，他虽然没开口说话，但鹿呦鸣觉得，周围气压低沉。
程聿深垂着眼，看着蹲在地上捡手机的鹿呦鸣，喉腔里传出一声低笑。
他叫她：“怎么不起来？”
鹿呦鸣捏着手机缓慢站起身，蹲在地上有些久，小腿有些麻。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头顶又传来程聿深的声音，淡而轻：“见到哥哥怎么不喊人？”
小姑娘去了一趟巴黎变了很多，长大了，也变成熟了，甚至还变漂亮了。
有点让他惊心动魄。
她脸上略施粉黛，双眼直视着他，也不躲避，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这份与他生疏的举动让程聿深略微感到有些不悦，眉头都还没来得及皱，就听见她客客气气的喊他一声：“程先生。”
程聿深眉心一跳，听见这个称呼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以为这个称呼他不喜欢，鹿呦鸣端正姿态，巧笑嫣然，客气的叫道：
“程聿深。”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长大啦！！可以开始谈恋爱撒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