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屏幕，是于戎宪。

卫璃大概能猜到对方的来意。

“于戎宪老师。”

“我刚看见网上的事情，你现在还好吧？”于戎宪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没事……”卫璃扯动唇角，没笑出来索性放弃，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寒暄，“你今天联系我，是想问问事情的真相吗？”

没想到于戎宪却道：“我知道郑励然是什么人，更了解你的实力，说他抄你我还相信。”

卫璃脸色微缓。

像于戎宪这种性格，有时候也挺好的。

电话那头，于戎宪还在继续说话：“只不过郑励然确实挺有势力，你怎么跟他撕破脸了？”

“不过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矛盾一起爆发了而已。”卫璃轻描淡写地道。

于戎宪叹了口气：“如果不闹这么大，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现在这样真是骑虎难下。”

“没什么，我不在意陌生人的言论。”卫璃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于戎宪不是会兜弯子的人，直接问：“你从郑励然工作室辞职，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卫璃一时沉默。

她原计划是接不到项目就去投简历进其他编剧工作室，可是郑励然闹了这么一出，不洗脱抄袭的罪名，恐怕没人敢用她。

于戎宪等待了几秒，见她不答话，也大概能猜出她的处境：“还记得我之前的邀请吗？这些风言风语，过两年就会被人遗忘，你可以先来我这边工作，等过两年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的导演和制片人，不愁没有剧本可写，只要作品出来了，名声自然而然会好转。”

这个邀请可谓是雪中送炭，既不用退圈改行，也不用担心在郑励然的影响下接不到工作，甚至连发展前景都替她安排好了。

卫璃心动了一瞬间，想到自己的现况，又硬下心肠：“多谢，不过，我还没有打算向郑励然认输。”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也觉得自己非常不识好歹。

不过，藏在幕后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真的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你打算跟郑励然对着干？”于戎宪问，“可你还有什么筹码？”

他观望到现在才打来这个电话，就是笃定卫璃已经走投无路，在这样的处境下，自己的邀请一定会被接受。

结果没想到竟然被拒绝了。

于戎宪很不能理解。

“筹码……”卫璃低头笑了一下，“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忍气吞声，任由郑励然将这盆污水扣在自己头上。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你想翻身不容易啊，”于戎宪诚恳劝道，“郑励然做过的缺德事不少，总有他倒霉的一天，倒不如从长计议。”

没错，他总有一天会倒霉，为什么就不能是这一次呢？

说到这里，卫璃反而愈发坚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已经不想再忍了，只要还有一线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叹息：“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希望你如愿以偿。”

“多谢。”

挂断电话后，卫璃活动了一下肩膀，突然觉得有了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