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
这脆弱的塑料师生情!
薄晋奈,点头敷衍:“知了。”
孙福安不只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还是高二学年组的年级组长,因哪间教室用他心里门清,回了一趟办公室便拿了把钥匙过来。
“办公室旁边的那个隔间是闲着的,我等下让人搬两套桌椅过去,你俩今天晚自习可以过去了。”
顿了顿,一一叮嘱:“谢阮,你基础太差,抓紧这个机会赶紧补上来,有什问题不止可以找薄晋,也可以来找老师。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至于薄晋——”
他转向薄晋:“老师对你一个要求,稳住第一,帮助同学的时候也不要放松自己的学习,好吧?”
“得令,”薄晋单手搭着谢阮的肩膀,完全不怵孙福安那张严肃的老脸,“我俩保证没问题,您放心吧。”
薄晋虽然平常看起来懒洋洋的,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模,但孙福安知自这个班长在正事上还是很靠谱的。闻言没再说什,点点头背着手走了。
解决了这桩事,谢阮心情不错。见离上课时间还早,便起身去了卫生间,打算洗一洗手上不心沾到的油墨。
结一推门,看到了正在洗手台前处理伤口的沈行云。
他右臂上有一条长长的擦伤,应该是打篮球时不心摔倒造成的。
谢阮暗一倒霉,关上门想要离开。然而沈行云不知忽然发什疯,居然追了上来:“谢阮!”
沈行云这段时间跑五楼跑得很勤,他拉不下脸主动去找谢阮,想通过偶遇的方式跟他见上一面,好好谈一谈。
可也许是真的没缘,连续几天下来,他连那个跟谢阮走得很近的薄晋都见了好几次,一次也没碰到谢阮。
如今好不容易得来这个意外之喜,他怎会放过。
谢阮是真的不想搭理沈行云,可又不想跟他在走廊上拉拉扯扯,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只得转回去:“有事?”
看到他脸上的冷漠,沈行云的心顿时紧了紧。
什时候谢阮对他的态度变成了这?他主动开口喊他,他难不应该很高兴吗?
谢阮等了几秒钟都不见沈行云说话,实在是没耐心再跟他耗下去,抬脚要离开,被沈行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他抬起那条受伤的手臂,直勾勾地盯着谢阮:“我流血了。”
过去,谢阮最见不得他受伤,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也要兴师动众的又是抹酒精,又是贴创可贴。
沈行云表面上嘲笑他娘们唧唧,实际上心里享受这种微不至的关怀。
他不信谢阮看到他伤得这重后,还会动于衷。
然而下一秒,他见了谢阮毫温度的音。
“哦,”谢阮说,“关我屁事。”
沈行云的脑袋嗡的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
“我说关我屁事,”谢阮嗤了一,“包扎找医生,求安慰回找你爸妈,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说完,转身走。
“谢阮!”
沈行云咬牙,在后面喊他的名字。音很大,透『露』着一股虚张势的味:“赌气也要适可而止,我只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如你还要继续闹……”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理你。”
谢阮的脚步停了下来。
沈行云微微松了口气,缓了缓语气正要说点什,见谢阮忽然笑了一:“还有这种好事?”
然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沈行云登时如同被人后面狠狠敲了一棍子,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和沈行云的碰面没影响谢阮的心情。
对他来说,没有自我意识的前半生像是撕掉的页,虽然也属于他,但经丢弃,不值得再浪费一丝一毫感情。
晚休时间结束后,他带着本跟薄晋一起去了教室。
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好处显现出来了。
不用怕打扰旁人,只要遇到问题,谢阮可以随时随地开口问,效率比平常高了一倍不止。
又一个知识点学完,他放下笔,习惯『性』地朝桌子左上角『摸』去,谁知『摸』了个空。
谢阮这才发现,自己没带水过来。
现在是晚自习时间,不好进出教室。
算了,谢阮咽了口唾沫。先忍一忍,等下课后再说吧,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
薄晋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侧头问:“渴了?”
谢阮“嗯”了一,懊恼地抓抓头发:“我什都带了,忘了带水。”
瞄到桌子上自己喝剩的那半瓶矿泉水,薄晋忽然笑了。
这可不怪他,是他自己主动上来门来的。
“喝我的吧。”薄晋自然地将自己的水递给了谢阮。
谢阮怔了一下,没接。
“怎,”薄晋见状,挑眉,“嫌弃我?”
谢阮下意识摇了摇头:“没。”
他没洁癖,也不是嫌弃薄晋,是……莫名别扭。好像男生之间可以做的很多事,一旦对方换成了薄晋,有点不对劲。
靠,肯定不是他的问题,是这狗东西太浪了!
“那怎不喝?”薄晋啧了一,摇头叹息,“哎这位同学,我发现你挺没良心的啊。表面上同桌好同桌帅,哄着同桌为你劳心劳力,私底下在偷偷嫌弃同桌。”
这可是人品问题了!
谢阮瞪了他一眼:“你少胡说八,我没有!”
“哦是吗,”薄晋握住他的手腕,将矿泉水塞到他手里,勾唇缓缓笑了,“那你喝一口。”
谢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