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市面特别缺一款『药』材，你手恰好有，但是现在卖你只能按原价，一段日子你能按照十倍的价格卖出去，你会怎选？”

“当然是现在卖。”

许空山答得毫不犹豫，德叔诧异问他为什，这中间可是十倍的差价。

“特别缺的肯定是有急用，『药』材不是治病救人的吗，我早一点卖他们能早一点用『药』。要是我为了钱拖着不卖，那我太缺德了。”

“希望你能一直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德叔语心长说道，“你去我屋里的条凳端过来，我教你怎炮制『药』材。”

“德叔……”许空山不笨，他知道德叔后面这句意味着什。

炮制『药』材是可以为传承的手艺，一般都是师傅教徒弟或者老子教儿子的，没有关系概不外传。

“我这大岁数了，手里这点本，教给你也算没有断了传承。”德叔断许空山的，“你不用叫我师傅，我也没那多规矩。行了，去搬条凳吧。”

“哎，德叔！”许空山兴奋端了条凳出来，他蹲在，仔细看着德叔处理『药』材的动。

德叔一边动手一边给许空山讲解，『药』材这东西，炮制的步骤稍微差那一点，出来的效果可以说都是千差万别。

炮制好的『药』材才是治病救人的良『药』，炮制不好有可能变成害命的毒『药』，所以一定不能出错。

有些『药』材需要先晒干水分，德叔只处理了一小部分，被鸡啄过的天麻分了一半给许空山，让他拿去炖鸡，吃了能平肝息风、行气活血。

许空山去后野鸡剪了翅膀放进鸡圈里，待它吸收天麻的『药』『性』。

“德叔教我炮制『药』材了。”了家，许空山开心对陈晚说道，“我觉得他肯定是我当徒弟了，但他不让我叫他师傅。”

“他不让你叫，你心里他当师傅对待不是一样吗。”陈晚许空山讲述完了前后过，知道德叔是被许空山的心『性』所动。

许空山对『药』材表现出的兴趣和天赋均远超陈晚预料，能多学一门制『药』的手艺也不错。虽然不知道德叔发生过什让他此前一直未收徒，但陈晚无意窥探他人隐私，或许德叔心结解了他自然会告诉许空山。

“大梅，成了！”

陈晚的音刚落，院子里响起了盛芳的声音，与许空山对视一眼后两人走了出去。

“大山也在呢。”盛芳一脸喜气洋洋，她前两次来的时候是早，许空山都进山了。

周梅在厨房做晚饭，放下锅铲出来：“艳艳的成了？”

“对！”盛芳拍了下手，“这多亏了陈晚给做的衣服。”

锅里煮着汤，离人一时半会没有问题，周梅在围裙擦干净手：“具体什况，芳姐你给我说说呗。”

在盛芳的大嗓门下，陈晚与许空山被迫旁了全过程。

男方是从部队请了年假来特意相看媳『妇』的，因为条件好，做媒的人不少，所以见了不止丁艳春一个姑娘。

据丁艳春后来说，对方已得了准信，下一次部队调整职位他能升到副营级，在一众同期士兵里算是升得最快的。

所以如果相看合适，他探亲假结束去结婚报告，结婚报告批下来直接领证摆酒，要不了多久便能新媳『妇』接去部队。

丁春艳是男方相看的第三个姑娘，前两个他觉得扮太土里土气了，没对眼，直到见到一身时髦大衣的丁春艳，他当即表明心意，若是丁春艳愿意，他不见后面的姑娘了。

对于丁春艳穿大衣的做，对方并不觉得她太过奢侈。要他说钱挣来是花的，他升到副营级还能涨工资，比起那些扮土气夸自己勤俭持家的，他喜欢丁春艳这种。

马升副营级的愿意给媳『妇』花钱的男人，在盛芳他们看来的确是特别好的结婚对象了。

难怪盛芳这迫不及待来汇报这个好消息，若是没有陈晚做的大衣，丁春艳穿一身大花棉袄对方可能真相不中。

陈晚不置可否，别人的有什喜好与他无关，希望对方能跟丁春艳真的过好日子行了。

“到时候艳艳结婚陈晚一定来喝喜酒啊。”刚相看完，盛芳已计划起结婚的了，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相亲效率是真的高。

陈晚有预感，丁春艳会成为他的头客。

送走盛芳，周梅锅里的汤盛起来，招呼众人开饭。

“六儿你自己衣服做好吗？”眼看着要过年了，周梅怕陈晚自己落下。

缝纫机买了那久，陈晚先是给许空山做衣服，然后是陈家人，接着是丁春艳，他真没抽出空改自己的旧衣服。

“我明天做。”陈晚喝了口汤，“只是改一改，要不了什功夫。”

“那好。”周梅想到盛芳的『性』格，丁春艳穿了陈晚做的衣服相看成功的，肯定要不了两天会在村里传遍，“六儿，以后要是有人找你做衣服你还愿意做？”

“愿意的。”不做衣服哪挣钱，陈晚『摸』着兜里轻飘飘的两块钱，感觉任而道远，“不过我可能做得有点慢。”

周梅心里有数，她知道该怎应付后面那些想找陈晚做衣服的了。

陈晚用了一个下午改好了自己的衣服，棉袄难拆，穿过这个冬天他估计是不会再穿了，所以陈晚只改了几件t恤和衬衣。

在翻衣柜的时候陈晚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那是七十年代曾风靡一时的假领子。

那些买不起衬衣，或者衬衣不够换的，在穿其他衣服时假领子一戴，再穿外套，这样从外面看便跟穿了衬衣没什区别。

陈晚思索一番，没想到它能跟哪件旧衣服做搭配，暂时收了起来。

夜里陈晚脱下软趴趴没型的秋衣，换了改好的衬衣：“山哥，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