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陈前进见周梅生气,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为一外人生啥气,不值当。
“王霞看上咱们六儿了!”周梅满肚子牢『骚』不吐不快,“我当她怎么那么亲热呢,原来是打的这种心思。”
要说陈晚姑娘喜欢当然是好事,但前提是别像王霞一样不要脸。
想想隔壁王翠过的是什么日子,摊上王家这种亲家,以后能安生日子过吗?
抛去家庭因素不谈,王霞本身不论模样、『性』格还是学问,没一样配得上陈晚的。
周梅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等着嫁陈晚的,条件比她好的姑娘多了去了,王霞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跟陈晚能事的?
想不明白周梅索『性』不想了,人只当这是无关紧要的『插』曲,不会后续。
危险解除,陈勇阳放心出去玩了。许空山垂头丧气地坐在床沿上,陈晚不免些奇怪:“山哥你怎么了?”
许空山抬头,眼神让陈晚想到了受委屈的猛兽:“我比你大四岁多。”
原来是听到了周梅那句“陈晚不喜欢年纪大的”。
陈晚忍俊不禁,抓住他的手指:“对,我不喜欢年纪大的。”
许空山面『色』一变,紧接着听到陈晚的后半句:“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无关『性』别,更无关年龄。
许空山转忧为喜:“六儿,我也喜欢你。”
陈晚未料到许空山会如此回应,他激动地在许空山脸上亲了一口,心的快乐无以言表。
隔壁王家人吃了饭走了,王翠收拾完家里的一片狼藉,解了围裙急匆匆过来找周梅。
“大梅姐,刚刚生了啥事?我听见你说话了,但一时脱不身。”王翠心里没说的是,她瞅王霞那脸『色』,似乎在打什么坏主意。
“也没多大事,你妹妹让陈晚帮他做件衣裳,陈晚说没空,她不信,我跟她掰扯了几句。”周梅到底给王霞留了脸面,没说她上赶着套近乎那些话。
“她让陈晚帮忙做衣裳?骗人的吧,她身上才穿的衣服,我妈哪钱给她做第二件。”
王家的家底王翠一清二楚,她那两弟弟天游手好闲,人全指望着老两口地干活,一年到头能做上半身衣服就不错了,王霞想一人做两件,做梦还差不多。
果然是借口,周梅一点没冤枉人。
“我瞅着她也不像是真想做衣服的,估计是听谁说了陈晚的手艺,故意过来看稀奇。”周梅见何老三何家的亲戚送出来,转头问王霞,“你妈他们剩饭剩菜全打包走了?”
王家每年都会来这么一出,自己吃完就始装剩菜,强盗般的行为让何家亲戚看不过眼,说上两句王老太便张嘴骂人。何家人不好因为王老太跟何老三断了来往,以即便是一村的,他们也只吃午的一顿。
一般情况团年饭是包括了午晚上两顿的,晚上那顿就基本是午的剩菜。王家人一光盘,自然没剩菜留供晚上了。
“可不是吗,那盘子跟『舔』过似的,给我刷碗省了不少功夫。”王翠嘲讽,“我妈还特意跟我说初二那天不用回去了,切,说得好像我多想回去。”
王翠说着笑了,她对此是求之不得。
“诶,大梅姐。”王翠压低了声音,“陈晚真没空做衣服啊?”
她的问题欲言止的神态让周梅似乎猜到了什么:“怎么,你想做衣服?”
被周梅识破心思,王翠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放松:“没错,大梅姐我跟你说实话,每回看别人拿着料子上门找陈晚做衣服,我心里别提多羡慕了。”
王翠跟何老三结婚那会欠了不少外债,后来何家分家,他们出来修房子,拉了一笔账,这些年两口子总算钱还清了。
谁过年不想件衣,王翠身上穿的还是结婚时置办的衣服,若非她平日里足够爱惜,早烂得不能穿了。
因此今年手上了余钱,王翠终于舍得为自己做上一件衣裳。
之以拖到年尾,就是为了避王家人。
陈晚手上的活其实没多到抽不出空接生意的地步,那不过是拒绝王霞的借口。
“空的,你料子买了吗?买了的话你去拿过来吧。”周梅替陈晚答应来,王翠欢天喜地的回去拿压箱底的料子去了。
王翠请陈晚做的不是棉袄,而是套在棉袄上的外衣。做棉袄得要棉花,她没。
而且外衣过完冬还能继续穿,划算。
“行,到时候不穿棉袄了王姐你衣服给我拿过来,我帮你改小一点。”陈晚接过王翠的布料一块钱定金,虽然做外衣比做棉袄简单,但陈晚包售后,总价两块钱不算贵。
陈晚做衣服是认认真真按照穿衣人的特点进行设计的,不像赵裁缝,给人做衣服八件都一样。凡是在陈晚这做过衣服的,没一不说好。
过年了,做了好看的衣服可不得穿出去显摆显摆么,因此越是到年底,来找陈晚做衣服的人越多。
马上大年三了什么关系,正月五没过都是年。
陈晚延长了每日做衣服的时间,晚上吃了饭以后还会着灯做两小时,大概九点才收工。
许空山心疼地陈晚冰凉的脚捂到肚子上,他凑过来亲亲陈晚的眼睛:“累不累?”
“不累。”陈晚嘴角带笑,许空山热乎的怀抱让他软了一滩水,“我还没检查山哥的作业呢。”
陈晚嘀咕着,全身上只嘴皮子在动。
“我写完了的。”许空山『药』材手抄本上的字认全了,“麦冬,甘、微苦,微寒……”
许空山小声背诵着,陈晚极爱他这样小声说话,低低沉沉的,听得他筋酥腿软,连耳根子都是麻的。
许是最近吃的比较好,陈晚气血丰盈,他勾住许空山的脖子,在他因说话而上滚动的喉结上轻咬了一口,从鼻子里出一声哼哼:“山哥……”
被子里两人穿着单薄的秋衣,胳膊挨胳膊腿挨腿,陈晚任何细微的反应都逃不过许空山的感官。
也不知是谁之前还嫌弃许空山手心太粗,手劲太大,给他弄秃噜皮了。
一回生二回熟,许空山收了力气,掌心的茧子带来另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刺激。
“放一起吧山哥。”
陈晚伸手引导,许空山顿时失控。
尽管这次没秃噜皮,但陈晚的模样比上次还要凄惨。
让他不长记『性』,该!
陈晚噙着泪睡了,连眉眼都透『露』着疲惫。
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床时周梅穿戴整齐,正欲出门。
“怎么起这么晚,是身不舒服吗?”周梅停脚步,关切问。
“不是,我昨天晚上做衣服做得点晚。”身被掏空的陈晚面『色』一红,“大嫂你要出去吗?”
见陈晚的确不像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周梅放担心:“次别做这么晚了。你四叔今天吃团年饭,我先去帮忙,等会吃饭了我让勇阳回来叫你。”
周梅知陈晚喜欢清静,陈四叔那人多,男人们抽起烟来能熏死人,陈晚用不着这么早过去。
屋檐的背篓小『药』锄不见踪影,陈晚心了然,许空山想必是上山了,午不会回来吃饭,于是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