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闻言看向云晚。
她落落方地张望过去,对方嫣然一笑:“叫么。”
“自由漂泊,没有姓氏,只单字取一晚。”
她卖弄怜,嫦曦果真动容。
“灵根不行?”
弟替她说道:“是根骨。”
嫦曦无奈一瞬:“小姑娘,若灵根平庸,还有的法,倘若根骨一般,怕是不能让入门。”
“我知道。”云晚说,“我就是想找活儿干。”
说着她红了眼:“姐姐也瞧见我无父无母,外头险恶,早些还有人想把我卖到窑去。后来遇见一算命先生,说我有点灵『性』,以找宗门一试,听闻昆仑宗博施济众,包容万象,这才荆山一路翻山越岭地赶来。姐姐,放我出去就是让我死,实在不行,我在这外门做杂的也成,我的力气真的很。”
说完就开始哭。
云晚哭动情,酝酿着三分情绪七分演技。
嫦曦为之惊愕:“、是荆山来的?”
云晚点头,又掉落两滴泪。
嫦曦不禁怜悯,连带着后面的人都被影响。
“师姐,说起来掌闲司最近确实人手紧。”跟在后面的女修嘀咕,“刚巧也要找人手,要不……让她试试去?”
“是……”嫦曦咬唇,神『色』为难,“都是些肮脏活儿,她一小姑娘……”
这话一字不漏传到云晚耳畔。
她收起眼泪,较为主动:“没事!我都能干,让我去试试,不行再让我走!”
“那好,跟我来吧。”
见嫦曦点头,后面的人面面相觑,纷纷请缨:“我也以我也以!让我也去!”
“俺就是下地的庄稼人,我力气比这小姑娘!”
“就是就是!算我一!”
“……”
恶,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嫦曦无奈,也不好只给云晚一人开后门,于是带着稀稀拉拉几人前往掌闲司。
掌闲司顾名思义,干的都是外门闲事。
外门弟很多都还年纪小,没到辟谷的候,这就需要掌闲司进行膳食采购,还要负责洗衣烧水,下地施肥,喂鸡养猪等等杂七杂八的事。
正门弟自是不能做这种活儿,于是每到开门,掌闲司都会没有通过灵根测试的入门者当中挑选几位,然后再给一些月钱,往往有很多人愿意留下。
奈何最近死了几,掌闲司本就人手不够,人这么接连一死,人力更加紧缺。
听说嫦曦来送人手,掌闲司管事立马出来迎接。
“嫦曦仙,有失远迎。”
嫦曦说:“这些都是挑剔下的登山人,管事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些差事?”
掌事体一扫:“是没通过灵根?”
“根骨。”
这就有点为难了。
一般来说能通过第一轮,说明此人比普通人身体好,起码好两倍,年轻力壮以挑动水,干动活儿,但要是连第一轮也没过去,就说明和常人没么两样。
再加上根骨差的都活不过八,到候一死,他又缺人手,要知道招揽一合适的司院弟难紧。
“嫦曦仙,若是灵根淘汰下的还能收,是根骨挑剔下的,怕是不行……”掌事很是为难,“我这的活儿粗糙,都嫌弃,所以招人要招能干到八岁的。”
云晚倒吸口凉气。
八岁?
好家伙,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
果不其然,听到八岁有不人都退了,只剩下五六和她差不多的年轻小伙。
嫦曦也没有为难,“无碍,待会不是还要选人,就让这几和他一起,若通过考核就留下,通不过也就罢了,掌事爷您看如何?”
嫦曦拉下脸拜托他,掌事也不好甩人脸,当下答应。反正多一也不多,一不,到最后都没么区别。
嫦曦回眸看向云晚,眼神带着几分歉意:“我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留下还是离开,全看自己造化。”
云晚自然知道这,冲她感激一笑。
她回了一笑,临走还不忘替她整好歪掉的簪,之后转身,留给云晚一摇曳的倩影。
“嫦曦仙,果真名副其实啊……”
男人还对着她离去的方向掉哈喇,旁人锤他两拳:“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人家是天上仙,是泥蚯,今儿能看一眼就是此生福气,还奢求么呢。”
说话间,二三人走入掌闲司,都是和云晚一样被淘汰后仍然贼心不死的登山者。
见人到齐,掌事发话:“虽说我这是管杂事的小司,但也不会轻易通融,随随便便就让进来。凡是能通过今夜考核者,才留于掌闲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