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同志很双标，朱标怀疑自己很一部分的想法都和遗传有关系。

朱元璋笑了笑，笑完又变得很冷漠，说道：“标儿，做人要狠，要绝，不狠绝，有的是人比狠，有的人是没有良。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是……”

他本来还想告诉朱标，对刘基不要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管是什么人，没有用了不要留情面，但想到自己这一生所受过的苦难，还是闭嘴。

反正这天下自己总会打下来的，标儿到时候是盛世君，宽厚仁和点好。

朱标又问道：“李善长呢？他如何？”

“很聪明。”朱元璋浅浅给了一个词，说起另外一件事来，“标儿，的纪不小了，这样吧，从明起，爹议事的时候，给拉块帷幔，在后面听着。”

“好。”朱标当然没意见，他确实该接受这样的培养了。

“那些人上的文书，看看。先一，总不是坏事。”

朱标应下。

这时候，马秀英回来了，六白跟在她后，嘴里叼着放在书房的那个小布袋子，一从槛跳进来，把袋子放在了朱标里。

“这是什么？”马秀英问道。

“是给我的，不，是给爹的军费。”

“这是那老鼠给的？”朱元璋好奇道，“这么小个袋子，用的是什么法术？”

朱标道：“概是鼠类特有的神通。”

朱元璋很直接：“能不能？”

“爹，这类神通法术是妖族的立本，人是轻易不会的，算要，人家不会教。”

“可是咱看神仙故事里，都有袖里乾坤的法术，那是怎么回事，还在袖子里藏了老鼠不成？”

“那倒不是，袖子是法器。法器是法器，和法术是不同的。”

朱标其实自己在琢磨这个问题，他想这些法术，自己的与众不同或许会带来转机，但这些还要以后讲。

袋子口朝下，里面的金银立刻稀里哗啦地来，好像开闸泄洪一般，滚声碰撞声中，在地上淌了一地，黄白两『色』，金光四『射』，璀璨异常。

马秀英提起一串珍珠项链来仔细看了看。

老朱同志不声『色』，里已经记下要把它留给马秀英。且要不是顾及在儿子面前的形象，他的嘴角怕不是已经要飞地球去了，这么多的金银，不管是换成粮食，还是拿去买铁买铜，都经得起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耗。

朱标又演示了收回去的方法，然后将自己刚得到的小金库上交，无私的样子像是一个要英勇义的勇士。

拿到了好处，老朱同志翻脸了，俗话说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现在要老婆，不要儿子，于是丝毫没有犹豫地把朱标赶了去。

“娘给烧了洗澡水，准备吃食了，自己去玩，然后赶紧睡。”

砰的一声，关上了。

看着突然紧闭上的，朱标反应了半天，才呆呆地应一声好，带着六白默默走去。

背影倒是有点惨淡的。

上三竿，朱标才起床。

他的头脑还不甚清醒，但是知道这个点儿是该起床了。

晚一会儿，会错过午饭。

六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朱标透过窗户看见它正在外面追着雪花玩。

又下雪了，鹅『毛』一般的雪纷扬而下，地上好像铺了棉花。小六是白『色』的，在里面打滚显得很软，像一在黄豆粉里的驴打滚。

院子的洞处突然走进来一个人，一黑衣劲装，在冷风里穿着单薄，走起来路来沉稳有力，矫健精神，脸上挂着好一条伤疤，正是吴策。

吴策见朱标起来了，远远地行了个礼，站在口抖落一的雪花，才推进来。

“公子。”吴策笑道，“公子，帅给您找的人到了，叫他去哪里等？”

朱标纳闷道：“什么人？”

“您的人啊。”吴策笑眯眯的，“帅给您找的，能处理妖怪等类事情的人才，已经在府外面等着了，您要去见他当然可以，传他进来是没问题的。”

朱标点点头。

朱元璋找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应天府本地的。如果是本地的，这样的人才不至于现在才发现。现在刚过完没几天，按照种花家的风俗习惯，正是家人团聚的时候，轻易不会远，何况老朱同志并不是不讲人情的人，非要人家现在来。

——这有可能是个举目无亲的人才，而且还是一个寒子弟。

“我去见他。”朱标道。

朱标安排六白去了马秀英的屋子，然后吃了午饭。

吴策将朱标带到一个不不小的院子里，告退走了，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朱元璋在哪里，他在哪里，等到开国，锦衣卫的一位指挥使的位置恐怕非他莫属。

院子里零零散散种了几棵松树，松树下放着几个蓄水用的缸，已经都空了，里面满是积雪。屋外边堆着一堆废木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木头旁边还有些干草，看样子是被人翻过，许是拿去烧火了。

整体样貌颇有些破落，似乎有很久一段时间没人住过。

这种院子在应天府里还有很多，多半是城里原先的地主老爷和当官的住的，朱元璋打进城里以后，把他们杀了一批，他们自己投降了一批，空许多这样的院子来。

老百姓住不起这样的房子，暂时还没有什么有钱的商人把它们盘下，于是空来安置别人。

朱标一步步走进去，终于在正院里看见个背影。

这人光从背面来看，倒是不健壮，不消瘦，是个中等材，裹着厚厚的棉衣蹲在地上，姿态很像是那种常见的蹲在台阶上抽烟的不良生。

他在院子正中间生了一堆火，放了地瓜在灰烬里烤，甜美厚实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这人吃得不亦乐乎，好像是从地球另一端赶过来似的，已经几百没有吃过饭。

朱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没喊，绕路走到他面前。

地瓜皮被丢到一边，青抬起头来，看见正观察自己的朱标，连忙跪下，但被绵密的地瓜噎住，一口气没上来，拼命地捶着胸口。

看了脸才发现这人约『摸』十七八岁，纪不，长的很白净，五官普通，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倒像是聊斋里会被女鬼诱『惑』的书生。

“咳咳咳……公子，在下长孙，咳咳，长孙万，万贯，见过公子咳咳咳——”

朱标不得不给他后背一掌，帮他把东西用物理的方法强行咽下去，等他平静下来以后，才问道：“刚才说叫什么？”

书生顺了气，从地上爬起来：“长孙万贯。”

“……万贯？”

“对对对，腰缠万贯的那个万贯。”青眼睛亮起来，激道，“您不知道，在下的家里以前是做生意的，我爷许是脑子不清楚，想给我起个贱名来旺福气，起没有起好，叫我挥金。”

长孙挥金。

爷爷取的名字，说长孙会挥金如土？

后来不会破产了吧。

长孙万贯果然道：“唉，后来破产了，又赶上闹饥荒和旱，一家老小，除了我都饿死了。我发誓，这辈子不能把钱看轻了，所以给自己改名万贯。意思是总有一天我要腰缠万贯！”

朱标沉默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不错，好想法，有志气。”

“谢谢公子夸我。”

“嗯，那么说说有什么本事吧。会几个法术啊？修的什么道？以何入呐？”

长孙万贯有些不好意思：“公子，这些我都不会。”

“……那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