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黄修竹已经重新化为人形,加入了战场,也见他有什么特殊的动作,橘非就好像动弹不得一般,被他轻易地捏住后脖颈按了地上,一众老鼠比猫来显然更害怕黄鼠狼,纷纷刘老须的带领停动作,远远站了一片,颇有两军对峙的意思。
“黄修竹?”橘猫被按地上,歪着头费劲瞅着他,瞳孔剧烈地颤动,“你怎么不穿衣服?”
还以为猫嘴吐出象牙来的黄修竹:“……”
橘猫赶紧捂住眼睛,吐着舌头干哕几声:“你也老大不小的,九百岁的妖怪,不知羞耻,真恶心——”
黄修竹并不擅长变化之术,只好铁青着脸重新化为原型,一巴掌把橘猫整个头塞进地,像种萝卜土豆似的,还埋了几,让土堆够更加严实一些。
刘老须这时候反而冷静来,稍微一想,拱手道:“黄老爷,是不是朱大人来了?”
黄修竹让它己看。
刘老须一扭头,就看见从崖底走过来的朱标,赶紧整理整理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袖子,鞠了个躬。
橘非的头虽然还地,但是它的猫却察觉到了有人过来,挣扎着竖一只耳朵,让它冒出土来,听他们的谈话。
“什么不说了。”朱标制止刘老须的解释,“我全清楚,你不用再管这件事了,这只猫我带走。”
橘非立刻急了,地闷闷地喊道:“你谁啊!凭什么我和你走!”
黄修竹一脚把它又跺进去一些,谄媚笑道:“大人怎么安排可以。”
接着又对橘非恐吓:“你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这个鬼精鬼精的臭屁狼怎么也管他叫大人?这人类听来年龄不大,像个小鬼,难道是哪个老不死的修士的后辈子弟?
臭屁狼也太出息了,胳膊肘向拐。
我妖有他这样勾结人类的叛徒,真是倒霉!
橘非心暗骂的同时,知道其实现是己最倒霉,开始害怕得心慌。人类的修士遇见妖类,很执行剥皮抽筋的策略,妖族的身体,就算是一根『毛』也玩出花来,硬是不会留全尸,己落到他手上,还得了好吗?
想到这,橘非立刻开始继续挣扎,只可惜它的四条腿将地上刨出另四个坑来了,还是挣脱不开黄修竹的控制。
他们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靠努力就弥补的。
橘猫沉思片刻,计从心来,周身雾气涌动,地面之上突然就幻化出一个倾倾城的美人来。
美人身着碧蓝『色』的裙子,裙摆垂地,随风飘动,胜若西子妖娆,樱桃口唇,以檀点眉心,手拿着一把团扇,轻轻遮住半边脸,展『露』出一种欲拒还迎的美丽。
因为幻化成了人形,运用了本命术,橘猫也从地底脱离出来。它扭捏着摆姿态,用一双含带怯的眼看着朱标,心想这小鬼一定被己『迷』住了,一会儿得赶紧找机会逃跑。
朱标确实已经愣住了。不只是他,周围的黄鼠狼、老鼠,还有远处狼狈赶来的长孙万贯,全愣住了。
他给黄修竹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
黄修竹接住眼,尴尬道:“这,这只猫很久有出过门,大概是不明白现流行什么样的美人罢。”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话。
美人张开嘴,说出的话也是柔柔弱弱的,娇滴滴的,好像黄鹂鸣叫——“放你娘的屁!臭屁狼,你不污蔑我的术!我还不知道吗?那些人的审美不一直是这样,两只眼睛,一张嘴加一个鼻子,谁还不会变了?”
“再说了,我怎么就不出门?每次我变成这个样子,那些商人和侠客的眼睛红了,你敢说我变的不好看?”
它哒哒哒哒地骂了一串,用着这样的容貌,说着粗俗的话,很有林黛玉怒拔垂杨柳,西施拳打镇关西的味道。
平心而论,这个样子当然是好看的,但是这的是一只黄鼠狼、几十只老鼠、心如止水的朱标还有满脑子只有钱的长孙万贯,它诱『惑』,也有目标。
朱标叹了口气,对着长孙万贯挥挥手:“把它带回去,这就是你的第一个案子,把它坑过哪些人查清楚了,再把钱挨个给人送回去。”
长孙万贯眼前一亮,亮得让人想避开与他对视。
“公子,钱哪儿呢?”
朱标指指一棵大松树的树洞。
美人大惊失『色』,两条细眉『毛』尖叫着从脸上飞出去,惊恐道:“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拿我东西?”
长孙万贯一边嘿嘿嘿的冷笑,一边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麻绳来接近它,好像一个马上强抢民女的恶棍:“你叫吧,叫破喉咙我也把你泡茅厕。你刚抢劫了大爷我,就记不得事了?”
“看看这位英姿飒爽、风度翩翩、为民除害的大人,这位是朱元帅的大公子,你抢的人是应天府的百姓,你说这位大人有有资格管你?”
橘猫噎住了。它现只想逃。
就它转身化为原形,四脚朝地的一瞬间,朱标从袖子甩出一张黄符,粘了它的后脖颈上。
猫咪的四条腿顿时好像住了似的,各走各的,各有各的想,它摔倒后背部着地,如同一个翻不过身来的胖王八,只左右『乱』晃。
长孙万贯大笑出声,跑过去揪着它的脖颈把它提来,道:“落我的手了吧?和我抢钱——抢百姓的钱就是这样的场!”
橘非呜咽一声,张嘴骂,就被长孙万贯用从地上拔来的青草塞了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长孙万贯这一刻充分发挥狗腿子的特『性』,像任何一个得意的小人那样把猫抗肩上,『露』出了足够吓坏小孩子的笑容。
“大人,此猫怎么处置?”
“镇妖处的大牢还空着,人手也什么经验,先把它放那,给大试手用,再测测大牢的稳定『性』和防守力。”
“属遵命。”
橘猫一个激灵,身上的肥肉挤作一团,四条短短的腿顿时失去了力气,尾巴也蔫叽叽地耷拉来,猫瞳逐渐溢出泪来。
我完了!
我变成猫皮枕头和肉夹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