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非了己那一两银子,蹲在一旁添油加醋:“船是有点题,可是船主人没题,『性』格很不错!”
船有题?
趁着张中和周颠收拾东西,朱标偷偷橘非:“什么叫船有题?船太破还是太小?”
“不破也不小。”橘非斟酌,“就是吧,老板,那艘船,它,嗯……会发光。”
真会发光!
朱标站在幽灵船面前,第一个反应就是师父真不靠谱。
不靠谱人就是不靠谱,很难变得正,最好永远也别轻易相信他们。
“来,赵兄,你,这是我徒弟。”张中介绍,“这位是——”
他话还没说完,周颠就抢着:“贫僧是子护卫。”
朱标觉得这样说法有些不妥,但着刚认识黑衣男人,担心说辞不一样会徒生事端,也就并没有反驳什么。
“在下赵轻涯,是个江湖人。来吧,请上船!”
赵轻涯抬手请他们上船,率先在前头带路,提起靠在船舷处木桨,在岸边石头上一撑,船就慢慢悠悠地离开了原地。
水波漾开很大一圈涟漪。
行至江中,船果然快了许多,好像装了马达一样,不用人划也可走,飞速地前进。
按照这样速度,他们行程间确实可大大缩短,到达洪都指日可待。
张中确没有算错,拦船比买船要好。
船好,主人也不差。
朱标认识江湖人到目前止,也只有吴策一个,而且他已不混江湖了。如果说吴策武功满足了朱标对功夫一切幻想,那么赵轻涯『性』格,就是满足了朱标对大侠一切幻想。
从请他们上船,到船己走起来,最后到坐在船头喝酒,他一举一动处处都很洒脱。
那是一种很奇妙,相逢即是缘,恩怨千里赴气质,只是他动作,都让人觉得舒服。
而这艘船在江面上航行了一段间后,竟然不再发光了,抛开它可己走这一点,从外表上,像一只普通渔船。
船行了一个辰,赵轻涯酒喝完了,他将酒葫芦抛在江中,着它顺流远去,迈步进了船篷里。
张中熬了半夜,上了船后一激却还没退去,用芦苇变了根钓鱼竿,坐在船尾巴上钓鱼。说是钓鱼,船在走着,他只当个姜太。
橘非对鱼有兴趣,跟在他旁边。
所船篷里只有周颠和朱标两个人。
周颠最喜欢事就是睡觉,被张中叫醒上了船,对他来说也无非是换个地方睡,没什么两样,此刻已靠在一个小柜子上打呼噜了。
朱标正在窗外夜景,见赵轻涯进来,赶紧让了个位置:“赵先生。”
赵轻涯笑:“我这种粗人哪里当得起先生名号,子叫我赵轻涯就好。”
“那样未免失礼。”
赵轻涯笑了:“可是子你师父叫我赵兄,你总不跟着叫吧?岂不是『乱』了辈分!先生我当不起,还是直呼姓名吧!我们江湖中人不在乎这些。”
“也好。”朱标点头,“我名字是林示。”
他把标字拆开,又加了个木做个名,听起来虽然有点儿奇怪,但够接受。总比暴『露』出朱姓来要好。
老朱同志还没有打下天下来,没到要那么低调隐瞒候,但现在况特殊,还是先这样苟着最好。
“林姓好听得很。”
赵轻涯从桌子下面掏出一个瓶子来,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个罐子,舀出不少油来放进了瓶中,点起了油灯。
只有月光船篷中顿亮起来,灯火如豆,但是稳定,散发着温暖光线。
黑衣江湖人又『摸』出一盘咸豆子榨菜、一坛酒来,取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碗,请朱标和他一起喝酒。
朱标欣然应允,虽说他还小,但是因练了武功,外加修了法术,并不怕喝醉,别说中毒了,这一双睛可不是摆设。
赵轻涯『摸』出来这一坛酒意外香醇,和他普通木船、朴素穿着并不相称,这样年份酒价格可并不低。
先前师父又提到他要捉妖,他会不会是个捉妖师?
见他喝了一杯酒就停下,不吃菜也不续杯,赵轻涯就误会了,出声解释:“这酒并不是好酒,菜也不是好菜,你多担待,船上也就只有这些了。”
“不,酒很不错。”
赵轻涯笑:“不嫌弃就好,我还怕你喝惯了琼浆玉『液』,瞧不起它呢。”
“怎么会,先不说你载我们恩,我家教甚严,没什么机会喝酒。”
“哦!那一定是母亲要求,父亲嘛,一般都会同意小孩子尝一尝酒。”赵轻涯。
朱标:“不……父亲倒是也不太允许。”
老朱同志认朱标后有是机会喝酒,所现在不允许他碰这些东西。
“父亲也不许?”赵轻涯疑『惑』,“那师父呢?”
“师父也觉得过早饮酒于体不宜。”
赵轻涯向后靠在船篷木头上,着月光透窗而过,在己杯中酒『液』里流淌,不由觉得愉快,一口将月光合着美酒一起喝了,才说:“不出来,你还是个乖宝宝。”
已很久没有人像他这样随意地对朱标说类似有点冒犯话了。
朱标恍然察觉到后,觉得己这是被封建统治阶级腐化了,暗想后该注意注意,转移话题:“你行走江湖,用是剑客这一份?”
“对!”
“那你剑法一定很好。”
“还可。”赵轻涯,“我从四岁就开始练剑了。”
朱标笑了:“我也练武,我出你内力很高,内力高人学了剑总不会太差。”
赵轻涯也笑了:“说到走江湖,那可是一段『荡』气回肠日子。劫富济贫,追杀仇人,路见不平,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四处交朋友……唉,只是从我决定捉妖后,就再没有做过这些事了,每天就是赶路,赶路,再赶路。终究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吧!”
“捉妖?”朱标,“你既然喜欢行走江湖,又什么要去捉妖?有什么不得已理由?”
“……”,赵轻涯神『色』凝重起来,将杯子放在桌上,双臂环胸,体前倾,认真,“这可是个秘密。”
“秘密?”朱标和他摆出一样姿势,靠在船篷木头上,微微侧头,眯着睛,“我该怎么才知这个秘密?”
“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了。”赵轻涯笑眯眯地回答。
朱标无奈:“我也没有必要非知你秘密吧?”
“我试试也不亏。”赵轻涯显然只是在赌,“不过我先说好了,这个秘密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够让我放弃逍遥在生活、奔波了十几年秘密,你就不想听听?”
赵轻涯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他所言奔波了十几年,也改不掉一江湖习气,随随便便就把东西拿出去赌。
赌命、赌钱,还赌他己。
而朱标真挺想听这个秘密。说老实话,他求知欲很强,强到在路上见到一块黑点,都走出去几米了,还要退回去那是什么。
“你不如先说说你条件。”
赵轻涯:“你来方向是朱元璋领地吧?我你样子和跟随人——此人说他是你护卫。”
他指了指睡着周颠:“用修到了这种地步修士当护卫,你怎么也得是个将军儿子。”
“嗯。”朱标承认这不难出来。
“你一定认识应天城里大官喽?”
“认识一两个。”
“好!”赵轻涯一掌拍在桌子上,把咸豆子们震得都蹦了起来,“我想拜托你把我引荐进镇妖处去,你放心,等我在那里飞黄腾达了,也是你一份助力,保你全家都在朱元帅那里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