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做过最亲密的事,但秦筝心底莫名浮出几分她自己都『摸』不清的失落和心慌,只道句:“生辰欢喜,我一忙没想起来,都没给你准备生辰礼。”
在这之,她根就不知道他生辰是哪天。
楚承稷看着她:“我已经收到生辰礼。”
再听到这样的话,秦筝没有羞怯,抿唇笑笑后问句:“怀舟,如果……我不是这副容貌,你还会喜欢我吗?”
楚承稷指节轻轻滑过她面颊:“不是你,我才喜欢上这副皮囊?”
他这话信息量有点大,秦筝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楚承稷看着她继续道:“佛曰‘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娑婆极乐皆是你。”
秦筝不懂禅悟,但看楚承稷这一刻的神『色』,突然觉得他好像是在表白。
心底那一丝不安被柔和抚慰下,秦筝决等自己有空翻翻佛经弄懂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承稷继续帮她擦头发时,压着暗沉的眸『色』似乎轻叹一声,对她道:“换身衣服。”
秦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那身湿透的单衣,脸上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升起来。
她匆匆走到屏风后更衣。
这个早上闹腾这么久,下人进净房收拾时,发浴桶边缘满的水渍,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偷笑。
秦筝自然懂她在笑什么,一大早要水沐浴,结果沐浴还折腾这么久……
虽然者是个误会,但秦筝脸上还是烧得慌。
她绷着脸,佯装淡拿着一书看。
楚承稷往她那边扫一眼,在下人离后才揶揄道:“书拿反。”
秦筝:“……”
假装事发生,把书掉个头继续看。
***
用过早饭,二人按照先的约,秦筝带着他在城内走一遭,“除加固四大城门,我以东西、南北各自轴,重新规划主干道,方便调兵。”
楚承稷点头:“若只打守城战,如今的青州城,五千兵力就足以。”
秦筝想起孟郡的势极城防设施,眉头下意识拧起:“孟郡的城墙高数丈,听说是坚石所垒,固若金汤,你若强攻只怕也不易。”
楚承稷道:“青州、徐州两城都是用计智取拿下的,和朝廷兵马正式交锋,早晚都有一场硬仗跟孟郡打。”
不是所有的战役都能靠智取得胜,该硬碰硬的时候,也会伏尸百万,血流漂橹。
二人继续往走,只是谁都没有再说话。
却宋鹤卿从方匆匆赶来,她大喜过望,作揖道:“殿下,娘娘,老臣可找到你。”
他今日才听说楚承稷昨夜回青州城,仔细一想事能让楚承稷这般着急赶回来,这才忆起今日是个大日子。
楚承稷神『色』倒是平静:“宋大人需多礼,发生事?”
宋鹤卿楚承稷似乎也没想起来,脸上的愧『色』微微顿一顿,才继续道:“老臣惭愧,竟忘提同太子妃娘娘商议要在武嘉帝诞辰这日设台祭拜祈福,幸好时辰尚早,正好殿下也归来,殿下和娘娘一道往云岗寺祭拜武帝陛下应当还来得及。”
秦筝在心底算算日子,按阴阳合历算,今日四月初七,正是之林昭给她说过的武帝诞辰。
只不过她忙城防工事,哪里还想得起这茬儿。
太子不仅命格同他楚家的先祖皇帝像,竟然连生辰都在同一天?
她心中暗自纳罕,怪乎原书里钦天监那帮人吹嘘他和武嘉帝有着一样的命格,满朝文武还没人不信,生辰在同一天,这实在是太玄乎些。
楚承稷似乎并未把这个日子当回事,道:“人已逝,又能庇护后人什么?需跑这一趟浪费时间,好生把城防建好便是。”
宋鹤卿额上的深沟一道道皱起来,看着楚承稷仿佛又在看当初那个荒诞的太子,苦口婆心劝道:“如今大战在即,武帝陛下在大楚百姓心中乃武神转世,殿下往云岗寺祭拜,能鼓舞大军士气……”
宋鹤卿讲一肚子道理,大有楚承稷若不,他就说到他的意思。
楚承稷只得道:“备车马。”
带着乌泱泱一众人声势浩大祭拜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既是要往云岗寺祭拜,那她衣着也得隆重些,翟衣是来不及裁制,秦筝和楚承稷回府换一套华丽些的衣袍,宋鹤卿办事倒是利落,备好车马后又挑选几百名随他一同云岗寺的将士。
出发,宋鹤卿大抵是怕楚承稷不愿意配合,私下同秦筝说祭拜的流程。
秦筝不愿宋鹤卿这样的老臣对楚承稷有成,替他解释道:“殿下也是忧虑百姓,不愿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怪力『乱』神上,才想着修筑城防庇护青州百姓。”
同楚承稷接触这么久,秦筝自然知晓他的『性』子,他会指望那些虚妄的东西就怪。
宋鹤卿叹息:“殿下苦心,老臣都知晓,只是如今楚室势微,反贼来势汹汹,老臣这心中,惶恐得紧啊!”
古人敬畏鬼神,秦筝觉得太子和武嘉帝一样命格的传言或许能让宋鹤卿宽心些,道:“殿下出生就被钦天监批出和武帝陛下一样的命格,连生辰都在同一日,如今山河破碎,殿下必然也能逞先祖之勇。”
宋鹤卿神『色』怪异道:“殿下生辰在元月,娘娘莫不是记错?”